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果然是為了挑撥離間麼?心中怒火積聚,秦景陽強自按捺下爆發的衝動,語氣有些生硬地回答道:“民女此番回鄉祭祖,與襄王也曾一路同行,看他似乎並不似太后所說的那般惡劣。”
太后冷笑:“不似那般惡劣?知人知面不知心!他最擅長的,便是騙你這種深居簡出的大家閨秀了!你道他為何二十好幾了還不娶妻?他在外面風流著呢!京城數得上的花街柳巷,他在那兒的相好可是多得數不清!還有那清白人家的女兒,也有幾個被他騙過身子,沒名沒分的,又不敢和他這呼風喚雨的攝政王對質,只得將苦楚往肚子裡咽!”說著還假模假樣地拭了拭眼睛,“這些事兒,哀家起初也是不信的,派人去查,結果差點沒把哀家氣死。他哥哥是一代明君,也不知怎麼竟是有了這麼個混世魔王一樣的弟弟!”
指甲深深刺入掌心之中,疼痛卻無法再引起秦景陽的半分注意。太后還在口若懸河,滔滔不絕,他木然地聽著,只覺得心中一片冰冷。
他曾無數次以為,自己已經充分領受到了太后所能達到的惡毒的極限,然而每一次母子倆的新一次相見,對方卻總會向他展示出更加殘忍的一面。若不是他與楚清音的情況特殊,換了其他的女人聽到這些話,只怕定是要懷疑自己了的。也對,虎毒尚不食子,誰又能想得到,貴為太后的寧氏竟然會這樣無所不用其極,編排自己的親生兒子呢?
朝野中確實一直在傳太后與襄王不和。可親母子又怎麼能仇恨到那種程度呢,都是無聊的人在誇大其詞,以訛傳訛罷了。每一次從各種渠道聽見這些言論,秦景陽能做出的唯一反應只有冷笑。
都看看吧。他在心中怒吼,這就是本王的親生母親!
見下面坐著的女子低頭不語,面色蒼白,寧氏的面上不禁閃過一絲得色。果然,沒有那個女人聽得了心上人眠花宿柳、風流薄倖的事情,更何況這些話是從對方的親孃口中說出來的。說什麼山盟海誓情比金堅,這不,一下子就動搖了不是?
她當然沒打算就這麼放過這小賤人。但是在殺死這楚清音之前,她也不打算讓對方好過!眼中浮起一絲狠毒的快意,寧氏向王氏悄悄使了個眼色,示意她接著說下去。
皇后會意,也做出一副惋惜的神情,看著秦景陽道:“母后說得可不是。哎,雖說作為皇嫂,本宮也不該說這些事情,但本宮也確實聽到了不少有關襄王的傳聞。那些名不見經傳的女人也就罷了,南梁公主的事情你是知道的吧?雖說現在壓下去了,但人家長公主都留下遺書,說自己是不堪襄王汙辱,這才憤而自盡的。人都要死了,又怎麼可能說謊呢?”
“恕民女冒犯,皇后此言差矣。”她滿心以為自己這一番話必然奏效,卻不曾想話音剛落,對面的女子突然抬起頭來,毫不畏懼地對上她的雙眼,目光尖銳。“那南梁是與我北周齊名的大國,倘若公主當真是受襄王汙辱而死,他們又怎麼可能善罷甘休,乖乖回去?當日使臣團離開時,民女恰巧送別家姐滎陽王妃,在轎中可是親眼見到那虞三公子與襄王客氣話別。倘若中間隔著這國恥之仇,兩人又怎能如此姿態平和?”
“你……”皇后語塞,正要發火,卻又想起來自己是要讓這楚二姑娘對襄王產生動搖的,只得強自忍下。於是便裝作一副苦口婆心的樣子道:“你看到的,只是表象罷了。男人們一個個不都是這樣?口蜜腹劍,就算心裡恨不得把對方大卸八塊,嘴上都還要一團和氣的。也就是你這種沒有心機的孩子,才會被他們輕易騙了。”
說著又道,“罷了,就算這個你不信,那還有另外一件事。你知道漠北三將門之中的沐家吧?沐家的長女沐青蘅在六年前暴斃,對外人,只說是因為父親戰死而傷心過度,這才害了急病而亡。可本宮卻聽人說過,她其實也是被襄王……”
“住口!”聽見她提及沐家,秦景陽不禁怒極,起身厲喝。“那沐青蘅是萬中無一的巾幗豪傑,紅顏早逝已是令人扼腕,豈容他人再褻瀆身後名!沐家滿門忠烈,世代為我北周戍守邊疆,披肝瀝膽鞠躬盡瘁,馬革裹屍還,百死亦不悔。若沒有他沐家,皇后你哪裡還有機會坐在這永寧宮中,無關痛癢似的嚼別人的舌根!”
“你……你!”皇后氣得瞠目結舌,指著秦景陽的手抖了半天,硬是沒說成一句話來。旁邊的太后見狀不妙,出聲喝止道:“放肆!皇后乃一國之母,又是你未來的婆婆,楚清音,你怎麼敢對她如此說話?真是不忠不孝,還不跪下賠禮!”
“說起不忠不孝,我倒要問太后您一句。”秦景陽冷冷一眼瞥向她,“您所出身的寧氏和沐氏同為漠北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