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部分(第1/4 頁)
ケ憧砂傘!�
張氏也道:“你們一路騎馬坐車,定是十分辛苦。時候還早,先去休息一陣子吧!”
雖說從權力上講,秦景陽這個鎮北王與沐鐵衣是平級的,但他畢竟還是皇族中人,有著親王的頭銜,天生就比對方高了一頭。況且兩人此番又不是前來訪親問友,而是就此紮根,自然還是住在主院最為妥當。楚清音對這些心知肚明,而且也明白這些人向來親如一家,從不講究這些繁瑣的尊卑禮法,於是也就不客氣辭讓了,頷首謝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於是眾人各自散去。秦景陽是認識路的,兩人在外面尋了映玉攬月等人,便朝著主院去了。
到了主院,果然裡面已經打掃乾淨,光潔如新。將歸攏物品的任務交給了兩名婢女,秦景陽與楚清音則關起門來,在裡間說話。
“今天我才真正是見識到了。”楚清音感嘆道,“長史那麼一個玲瓏心肝,辦事周到滴水不漏的人,也會有這種眼中只看得見一人的時候。”
“張夫人他們也都理解。”秦景陽道,“他們兩個,著實是太不容易了。雖說不知這次能在漠北停留多久,但至少現在能多一些朝夕相處的時間,對於他們來說也是個安慰。”
楚清音訝然:“不知道能停留多久?不是要一直留在這裡了麼?”
秦景陽的眸光沉了沉:“也不一定。或許是十年,或許是五年,又或許……還要更短。但不論如何,總歸是要回京城一趟的。”
“你是指……”回想起襄王與皇帝最後的分別,楚清音也不禁心中一沉。
“那也是之後的事情了。壽數自有天定,非人力所能及。現在思慮這個也是無用,索性不要去管他。”秦景陽反過來安撫她道,“況且,我們到漠北也不是養老來了,明日拜祭過沐伯父、蘇伯父、鐵衣和靖雲他們,後天你便要走馬上任,履行鎮北王的職責。還有兩個月便入秋,在鐵勒人南下劫掠之前,要做的準備還有很多。”
“這我明白。”楚清音點頭,“但你白天怎麼辦?”說著她便想起了剛剛沐鐵衣說蘇婧柔的事情來,便玩笑道:“不如你也去跟著軍醫做學徒如何?將士們一看襄王妃這麼親民,說不定士氣就更加高漲了呢。”
她也就是隨口這麼一說,沒想到秦景陽聞言,竟是做出了認真思考的神情。“說不定可行。”沉吟片刻,襄王說道,隨即語氣一轉,又變得酸溜溜起來,“正好我也可以護著婧柔,省得某位大舅哥過來亂獻殷勤!”
楚清音:“……”
與此同時,沐鐵衣處。
整個都護府衙的人都知道,大將軍日夜操勞於邊關軍政,每每挑燈處理事務直至深夜,累了便在後面夾室中的矮榻上將就一宿。儘管事務繁忙,他的一切雜事卻都堅持自己處理,從來不假人手,書房周圍,也看不到一個侍女或者親兵。
此時,夾室中,正有兩人安靜地坐在矮榻上。
沐鐵衣脫去了中衣,裸|露出上身。如同每個久經沙場的將領一樣,他的周身有著大大小小新舊不一的傷痕,有些只是劃傷擦傷,有些卻僅是看著便覺得觸目驚心。和其他人不同的是,他在上身處繞著圈纏了厚厚的布帶,緊緊貼附在面板上;穿著衣服時還看不出來,但此時赤著上身,卻明顯能看出胸前微微隆起。
這位統帥三軍、威名響徹漠北的的大都護,居然是一個女人。
程徽坐在沐鐵衣的身後。他輕輕解下對方肩頭與腰上的繃帶,動作極盡輕柔小心,彷彿手下的是世上最珍貴的寶貝。他看著那兩道長而深的刀傷,神情中帶著疼惜,用沾水的布巾輕輕擦去旁邊的血跡,這才又拿起抹了金瘡藥的布條,為對方仔細包紮起來。
“呼……總算利索了。”兩處傷口都處理完畢,沐鐵衣長長吐了口氣,語氣輕鬆地笑道,“果然還是有人幫忙的好,當時在軍營中只能自己給自己上藥包紮,腰間的也就罷了,偏偏肩頭這處不方便,弄得亂七八糟……”
“青蘅。”程徽突然抱住她,將那個刻在心頭、印在腦海、縈繞在舌尖的名字念出口。一次接著一次,彷彿在確認著什麼一般,“青蘅。”
沐鐵衣的聲音戛然而止。她沉默下來,臉上悠閒的神情也不見了。
“徵明。”半晌,她低聲道,“沐青蘅已經死了。活在世上的只有沐鐵衣,也只能有沐鐵衣。”
七年前,鐵勒人大舉犯邊。她的父親沐破城當場戰死,兄長沐鐵衣重傷被抬回家中,僅僅撐了兩個時辰,便也不治身亡。那時沐平戎還小,沐家不能無人支撐,她別無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