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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方太太，請問你還有什麼事嗎？”夜晚歌冷漠的挑眉問，看她的眼神就像一個毫不相干的陌生人。

“歌兒，不管在你心裡怎麼看待我這個母親的，我只想說，我叫你離開閻都是為了你好，東方家是不可能讓你跟閻在一起的。”林月娥說著，拿出一張早已準備好的支票，遞給夜晚歌：“我知道夜氏已經破產，你爸爸又離開了，這是媽的一點心意。”

“不用了，你早已經不是我的母親。”夜晚歌沒有接下支票，而是堅決的離去。

她不需要任何人的施捨，越是這種時候，她越是要靠自己堅強的站起來。

為了死去的父親，也是為了腹中還未出生的孩子。

＊

窗外又開始起風，只是沒有陽光。

夜晚歌從陵園回來後，吃了一點東西就上床睡覺，已經兩天兩夜沒怎麼閉眼睛，一沾床便開始噩夢連連，睡了兩個多小時，頻頻被噩夢驚醒。

後來乾脆不睡了，就一直坐在窗邊，看著天由黑暗變成光明。

午後的陽光從窗子裡照射進來，玻璃淡淡的影子，折射在地上，傾斜著，有一點點的扭曲。

夜晚歌坐在陽光下，卻覺得異常的寒冷，她想要保住自己，可是卻沒有一絲的力氣。

東方閻進來後，就一直坐在對面看著她，陪著她沉默。

他被父母強行帶回去，跟家裡人大吵一架後，又堅決的出來找她。

對於夜晚歌，他義無反顧的愛了，這個女人也許有很多的缺點，這個女人也許並不光彩，可這個女人他是真的動心了。

東方閻張開雙臂，將她抱在懷裡，“歌兒。”

夜晚歌抬頭看著他，然後道：“閻，你不該回來的。”

東方閻忽然就笑了，伸出手理了理她的鬢角，緩緩道：“歌兒，我們結婚吧。”

夜晚歌難以置信的看著他，一字一頓道：“夜氏已經破產了，我還懷著其他男人的孩子，你要我跟你結婚？”

東方閻依然微笑，溫和柔軟，“我是認真的，歌兒，我們結婚吧。我會是你最好的依靠，我會給你幸福的生活，我會是守護你一生的人，所以，歌兒你嫁給我吧。”

夜晚歌忽然就笑了，不可抑止，然後紅了眼眶，“閻，我能夠給你的，只有身體。我這樣骯髒的女人，根本配不上你，我們根本不合適，你很好，是我不好。”

東方閻臉色黯淡，他本以為，她至少會考慮一下，至少會給自己一個機會，可是他怎麼也沒想到，她幾乎是毫不猶豫的就拒絕了自己，他的拳頭一點一點的攥緊，骨節咯吱作響，最終還是無力的放開。

他對她笑，親吻她的眉心，“歌兒，我會一直等你，等到你累了，想要有人依靠的時候，回頭看看，我一直都在。”

東方閻的懷抱很溫暖，可是卻溫暖不了夜晚歌，她早就被壓在千年寒冰下面了，如果對未來全無希望，那以後還有什麼幸福可言？

她掙脫他的懷抱，最終還是對著他微笑，接著道別：”閻，如果可以，希望這輩子，你都不要再見到我。”

夜幕開始降臨，夕陽不再，秋日的夜晚，寒冷的令人麻木。

夜晚歌一個人走在街上，渾身冰冷，這種還冷是從她的小腹傳來的，冰冷了每一個細胞，血液都快被凍住。

她坐在路邊的長椅上，抬頭望著星空，突然就笑了，現在的夜幕，然後夜晚。

路過的行人都只是瞥了她一眼，沒有隻言片語的關懷，麻木的走開。

眼前的光輝突然被擋住了，夜晚歌尋著他的臉瞧，卻怎麼也看不清楚來人。

“跟我走！”

打橫抱起她，東方閻將她帶回了別墅。

事實上，自從夜晚歌離開後，他就一直跟著她。

夜晚歌表情空洞，仍由東方閻將自己帶了回去。

夜晚歌窩在東方閻的懷裡，像一個流浪已久的乞兒，終於又找到了收容的港灣，彷彿又回到了以前東方閻為她遮風擋雨的那時候，此刻，她像個孩子一樣在他的懷抱裡泣不成聲。

他和她就這樣在冰冷的寒夜裡，互相擁抱著，慰藉著，誰也不說話，也沒有多餘的其他動作。

這一夜註定是傷身傷心的，註定是漫長難熬的。

東方閻僵硬著身體拍著夜晚歌的背哄她入睡，將自己強有力的肩膀給她依靠。

第二天，夜晚歌在沙發上醒來，卻發現東方閻蜷縮在地板上，他抱緊自己似乎很冷的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