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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氏的話,看似是識大體,不願與小輩計較的,但卻也隱隱含了一些提醒與警告——即便你不叫我母親,我還是致遠侯的當家主母,而不是你那個已經死了的的親孃。
蘇亦然見了這個陣勢,也忙輕輕撫摸著老太太的胸口給她順順氣,還一邊道,“祖母不要生氣,三妹妹是明事理的人,自然不是故意的。”
老太太冷哼了一聲,並不再說什麼。
堂下坐著的眾人只看著這一陣鬧劇,並沒有多說什麼。
只是蘇亦然像是突然想到了什麼,笑著對蘇雲初道,“三妹妹在府中如此也便罷了,日後出門可還是需要喚母親一聲母親的,否則,外人看了,以為是我們致遠侯家門不和,沒得失了父親的臉面。”
聲音裡的體諒很溫和,讓人聽了便是不想拒絕。
但是蘇雲初並沒有出聲。她仍舊是站在屋子中間,老太太也沒有叫她到一旁坐著。
聽了蘇亦然的話,老太太胸口那口氣終是緩了過來了,聲音了也不見了先前的厲色,“還是然兒比較懂事,若是我們侯府的女兒都如同你這般懂事,與姐妹友愛,何愁家門不旺,便是我們侯府沒有男子,也能長久興旺下去。”
說著還不忘看了蘇雲初一眼,“聽見了沒有,好好跟著你大姐姐多學一點,回了江南這七年,都說江南書香世家鱗次櫛比,崇尚禮儀,你倒是沒有學會多少東西。”
對於老太太的這句說辭,蘇雲初沒有多說什麼,是與非,這些也都這樣罷了。
致遠侯府在大新建國的時候便已經存在,那時的致遠侯府對於太祖皇帝有相救之恩,因此開國之後,感念致遠侯的情義而封侯,但不管是致遠侯還是另一個南陽侯,在大新都是沒有什麼實權,只有富貴的侯府。
大新經歷了幾代的發展,致遠侯能到今日依舊沒有消亡,便已經是極大的不易了,若是還想著家族繼續興旺,恐怕不是一件易事。
對於這一切,蘇雲初很看得開,致遠侯府發展到瞭如今,確實沒有存在的必要,她也不會成為那種一定要維護家族使之得以繼續存在的使命感。
致遠侯府的興衰,自有自己的規律,若是有一天,它順勢消亡了,她也不過是成了一介布衣,沒有了這致遠侯府嫡女的名銜罷了,蘇雲初還是蘇雲初,不會因為致遠侯是否存在而成為什麼樣的人。
老太太見她這般不動聲色,也不想再與她多說什麼了,只叫了她在一旁坐著。
此時,看夠了前邊發生的事兒,蘇藝煙看著坐在對面的蘇雲初,才開口道,“我記得兩個月前,父親便已經將書信寄去了江南,要三妹妹回京給祖母祝壽,按理說,三妹妹最遲也該在十日前便已經回京了,何以等到今日才回到京城呢?”
舊事重提,一提到這件事情,老太太才剛剛消下去的氣,又上漲了幾分,祖母祝壽前一日才回到家,這莫不是對祖母的不敬。
對於蘇雲初,老太太是真的沒有什麼好臉色了。
蘇亦然聽了這話,再看老太太的神色,忙著給老太太順著胸口,但還是笑道,“怕是三妹妹在路上有什麼事情耽擱了吧,不然,既然如同二妹妹說的那般,必然不會回來如此遲的。”
說著看向蘇雲初,語氣裡帶著一絲擔憂,“三妹妹這一路回京可是順利,有沒有遇上什麼事情?”
在說道這件事情的時候,蘇雲初默默打量著屋子裡一眾人的神色,蘇亦然始終如先前見到她一般,面帶微笑友好與她相處,元氏雖是不很待見她,終究沒有什麼表示,這麼多年了,元氏也不是當初那個醋意隨時橫生的少女母親了。
孫氏也只是在府門的時候,第一次見到她,想要駁了她的面子罷了,看起來,一切神色都在臉上顯露,倒是沒有多少心機,不過也就是大宅院裡邊爭風吃醋的女人罷了。
劉氏神色平淡,比較會隱藏,但是說到這件事情的時候,也沒有別的可疑神色,何況,這還是蘇藝煙提起的話題。蘇藝煙顯然比不上她的母親劉氏,因此,也看不出,當日,要她命的到底會是與什麼人有關。
蘇雲初面上的表情仍是不變,仍舊是淡然道,“倒也沒有出現什麼大事,這一路,確實是有些不太平,但如今已經過去了,也不必說出來,以免讓祖母擔心。”
但是聽到她這麼說,哪裡由著她不說便是不說了的,話都說到一半了,又不說,這不是吊人胃口是什麼?
但是蘇雲初,其實只是觀察一下各位的神色。
當日派人去刺殺蘇雲初的,是劉氏的哥哥,也就是蘇藝煙的舅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