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部分(第2/4 頁)
,他真的不願意。
他連想都不敢想,貝拉離開他,他要如何度過每一個漆黑的夜晚。
他們有那麼多回憶,他還想要以後啊,他都想好了,他們會有兩個寶寶,最好都是男孩,和他一起保護貝拉,他們都會姓蘇,長得像他或者是像貝拉都好,他會教男孩踢球,貝拉會教他們彈琴,每年他們會一起去旅遊,他在比賽的時候,貝拉會帶著孩子給他加油。
但現在這一切都變成了泡沫,一戳就破。
他不畏懼歧視的眼光,他不害怕流言的中傷,他不擔心比賽的輸贏,他只在乎,這一切會不會奪走他來之不易的幸福。
他可以足夠堅強,但也會足夠軟弱。
蘇清嘉被他握得很疼,但她沒有抗拒,她看著這個躲閃的男孩心裡比手上更疼。
她看過哲學家叔本華的悲觀主義哲學著作,裡面曾說——“人與人的關係,無論起始是怎樣,最終都會變成疼痛。即使是自甘美開始,幾經輾轉,亦會抵達疼痛那個位置,然後停在那裡。”
這句話用來描述卡洛斯的內心世界似乎一點也沒錯。
幼年的不幸,童年的孤立以及足球的傾軋都讓他的觀念變得悲觀,彷彿人生如同鐘擺,總是在痛苦與無聊之間來回擺動。上輩子他會自殺,歸根究底,還是性格缺陷。
蘇清嘉用另一隻手去觸碰他的臉,讓他正對著自己的眼睛。
卡洛斯抗拒又害怕地別開臉,沉默了一會後,他轉過來看著蘇清嘉,摸了摸她細緻的眉眼艱難開口道:“是真的,都是真的。”
他的嗓音不知怎的變得沙啞,他停頓了一會,繼續說道:“我有低危抑鬱症,我也一直都知道。對不起,我不該瞞著你們。”他剛剛到孤兒院的時候,就接受過心理方面的診斷和治療,醫生告訴羅莎修女,他有自閉傾向,更確切地說是患有低危抑鬱症,他在門裡聽到了,他當時很小,卻意外記住了這些生澀的詞彙。
這個秘密伴隨他很多年,他從來都沒有告訴任何人。
遇見貝拉以後,他更是在心裡催眠自己,他從來都不知道這件事。
卡洛斯鬆開了握著蘇清嘉的手,然後努力揚起嘴角,做了個微笑,“我是不是很壞,是不是很自私?”所有故事裡的壞人都得不到好報,看,他的報應來了。
蘇清嘉也不在意他放開了手,環著胸道:“你怎麼知道的?你去做過心理治療?”雷克薩奇說過不會告訴卡洛斯的,對於老教練的人品她還是信得過。
卡洛斯搖頭,向她解釋,臉色蒼白。
蘇清嘉點點頭,沒有說話,沈柯嘆了口氣,又喝了口咖啡壓驚。
卡洛斯喉結上下滾動著,他側過頭,臉上明暗界限分明:“我以為我已經好了,然而……”他停頓了一下繼續說,“貝拉,你還會和我在一起嗎?”他說出了他最不敢說出的一句話。
他的睫毛纖長,蘇清嘉看到了點點星子般的光。
“按照世界各國的法律來看,如果對案件知情不報,都算是從犯,就案情輕重給予一定的懲罰,雖然有時候不夠成刑事犯罪,可他們都有責任。”蘇清嘉把桌上的紙巾盒抱在膝蓋上,“我從一開始就知道,你有這種缺陷。從十年前,我就知道。但很顯然地,我知情不報,也是不是很壞,是不是很自私?”
“可我就是壞,就是自私,我就是不希望讓我的男朋友受委屈,我都不在乎你的病會不會遺傳了,我也不在乎你是不是精神不正常了?卡洛斯,世界上說不定就我一個不介意你有病的女人了,你還問要不要和你在一起?你現在是在裝大度嗎?昨晚見到我不肯抱我,發生事情也不告訴我,就知道自己一個人在角落裡長蘑菇,你當你女朋友是死的啊!”蘇清嘉開始還能保持平靜,後來越說越激動,從昨晚開始的擔心和委屈一股腦子地在卡洛斯說出那句話的時候爆發出來。
“我真的是壞到家了,明明被你冷落得要死,還死乞白賴地纏到你身上去,各種裝哭,還不顧形象地在機場抱你,白白讓人看了笑話,卡洛斯,我都這樣了你還要和我分手,你怎麼賠我精神損失費和青春肉|體損失費!你和我交往開始,就說過不會欺負我,罵我,會事事相信我,你做到了嗎?”
沈柯嚥了好幾口水,終於等到了蘇清嘉說完,他怯怯地伸手來拿紙,被蘇清嘉一把避開。
“你幹嘛!”
沈柯被她嚇住了,原來天使變成惡魔就是這個樣子。他瞅了瞅卡洛斯,說道:“你不是想拿紙巾給卡洛斯擦眼淚嗎?我替他拿,替他拿。”尼瑪,是個好女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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