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納喇絳雪一看這兔子雕的小巧玲瓏,玉色溫潤,還有兩顆小紅寶石鑲嵌做了眼睛,心裡就十分喜歡。只是她自幼因耿氏的緣故就練出一副好眼力,心知這兔子看上去小,怕是十分貴重,並不敢收。
吳姨娘把玉佩拿過來,發現這玉佩竟是溫熱的,大吃一驚,道:“大哥,這是暖玉?”
“沒錯。”吳桭臣看吳姨娘一臉駭然,寬慰她,“收下罷,大哥如今也是託貝勒爺的福。這暖玉,是貝勒爺賞的,在補氣安神的藥液裡浸了一年,戴在身上,能安神志,小孩子,還是要能睡才好。”
納喇絳雪上次親眼目睹生母和胞弟被人帶走,之後高熱不退,稍微好了一些又被耿氏令人強帶回府與耿氏一起關到柴房。再是聰明懂事,也不過□□歲的小姑娘,如何能不被嚇到,放出來後雖然有揆敘約束耿氏,她們母女能過上清淨的日子,但納喇絳雪卻落下個驚悸的毛病,吳姨娘讓人請府裡的大夫來看過許多次,吃了不少藥都不見效。倒是有心想請個太醫來看,然而耿氏不鬆口,吳姨娘怕把耿氏逼急了再出別的事端,也不敢強求,只是心裡愧疚的厲害。
眼下捏著這塊玉,儘管知道實在太過貴重,依舊為難了。
她想了想,問道:“靈寶可有?”
吳桭臣哈哈一笑,“那小子,吃的香睡的沉,要這作甚?”他從吳姨娘手裡把玉佩拿過來,親自給納喇絳雪佩上,道:“這玉,原來就是給絳雪求的,你不必再說了。”
吳姨娘喉頭髮澀,對納喇絳雪道:“還不快謝過舅舅。”
納喇絳雪趕緊給吳桭臣福身行禮謝過。
等吳桭臣走後,納喇絳雪把玉佩仔細打量過,湊到因不捨還在擦淚的吳姨娘身邊,安慰道:“姨娘,您別哭了,這是好事,舅舅領的是正經差事呢。我聽何三姐姐說過,端貝勒很受萬歲疼愛,舅舅投在端貝勒門下,往後就不用愁了。再說舅舅過幾年就會回來,到時候肯定會留在京裡,您還能和舅舅時常相見,這兩年也能寫信過去,總比以前一直擔心要好。”
吳姨娘擦擦淚,憐愛的摟著女兒,“你啊,真會勸人。”說著想起何妙蘭,“你何三姐姐上回幫了你,後頭又來探望你,這回你舅舅帶了許多好東西來,你挑兩樣也去你何三姐姐家裡看看。”
她手指在面前一匹硃紅金絲繡柳葉團繡紋潞綢上摩挲而過,幽幽道:“何家有恩於咱們,你舅舅如今投效在端貝勒門下,乾的又是文事,你去問問何三姑娘,看看何大人可願挪一挪位置,順道把這匹布帶過去,咱們也用不上。”
納喇絳雪看了看那接近正紅的顏色,就明白為何吳姨娘說用不上。她點點頭,有些擔憂的道:“不會給舅舅添麻煩麼,要不咱們多送些東西過去。”
舅舅投效過去,就要引薦人,難免端貝勒不會有別的想法。就像她們在家裡,姨娘才復寵的第一個月,分在院裡的人都不敢馬上就推薦家裡的親戚,還是姨娘信了他們的忠心後才一家又一家連上。
“別擔心,這就是你舅舅的意思。”或許還是那位端貝勒的吩咐呢。吳桭臣臨走時那番話說的雖然不太明白,但吳姨娘約略也有點數。何家看上去不打眼,其實在旗人裡頗有幾家親戚。那位何老爺聽說又好文,端貝勒要辦的那個甚麼報紙,需要的,可不就是文人秀才。
也是有些古怪,進士舉人不要,要找秀才。
吳姨娘心裡嘀咕了兩句,對吳桭臣交待的事情上心的很。她熬了這麼多年,好容易孃家有出頭之日,也算正經有個依靠,她自然是要把事情辦好的。
“今兒就去罷,門房那兒,我安排人去說。”見女兒一臉不樂意,吳姨娘給女兒撥了撥額前的散發,“放心,夫人今兒不在府裡。”
安郡王病重,老福晉病重,安王府可能接著要辦兩門喪事,八福晉又被禁足,夫人入宮請見的牌子還一直被退回來的。眼下夫人哪還顧得上她們母女呢。
耿氏過得不好,吳姨娘心裡沒喜也沒憂,她給女兒仔細收拾了東西,吩咐車馬房安排了馬車和跟隨的下人,親自把人送出了門。
這一次納喇絳雪到何家,納喇氏比以前熱切的多,弄得何妙蘭頗有點不自在。
把人扯進屋裡,何妙蘭給納喇絳雪一面倒茶一面怪她,“帶這麼多東西來做甚?”
納喇絳雪抿著唇笑,“是我舅舅才送來的,上回姐姐來看我,都沒能進的門,我姨娘今兒特意吩咐我給姐姐送點好玩的,都不是甚麼好東西。”
“還不值錢啊?”何妙蘭把茶杯放在納喇絳雪跟前,嘟嘴道:“光是那匹潞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