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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翠巧的胳膊,“你說的是哪個唐家。”
“就,就平日和咱們曹家常常來往的那個皇商唐家。”
“抄了,抄了。”曹玉瓷雙目無神在屋中站了片刻,忽然朝門口衝,“不行,我要去求太孫。”
“姑娘往哪兒去!”一個滿頭白髮的老嬤嬤站在門口,即使在深夜,這老嬤嬤依舊梳著整整齊齊的髮髻,她雖年老,力卻不小,抓住曹玉瓷的胳膊使了個巧勁兒,輕輕鬆鬆就把人抓回床邊按著坐下。
“張嬤嬤。”曹玉瓷看到這張沒有一絲表情的臉,下意識打了個寒噤。
“姑娘要去哪兒?”張嬤嬤看向曹玉瓷的眼神裡隱藏一絲不屑,“姑娘莫不是忘了,您如今是太孫的侍妾,做侍妾有做侍妾的規矩,不像姑娘還在孃家的時候,想一出是一出,想往爺們的書房去就往爺們的去。別說姑娘的身份是侍妾,就是原配福晉,都不敢這般亂來。姑娘還是安安穩穩歇息,養足精神,甚麼時候太孫喚您服侍了,您才有力氣伺候好太孫。”
雖名分上為嫡母兆佳氏所出,但其實曹玉瓷一直很清楚的自己的身份,這些年她小心謹慎的做人,卻還是被張嬤嬤羞辱過好幾回。以往她都老老實實忍了下去,不知為何,今晚忽然就不想忍了。
她正要開口,房中忽響起一個男聲。
“這是在做甚麼?”
“太孫。”
張嬤嬤再是兆佳氏的乳母,也不敢在蘇景面前拿大。主僕三人忙請安行禮。
“罷了。”蘇景一抬手,示意三人平身,過去牽著曹玉瓷的手坐下,也不繼續問發生何事,語氣平淡的吩咐道:“孤有些餓了,令人上些夜食來。”
將張嬤嬤和翠巧打發走,蘇景鬆開曹玉瓷已有些汗溼的手往後一靠,“你很怕我?”
曹玉瓷垂著頭沒有吭聲。
蘇景看到她輕輕顫抖的瘦小身體,不知為何想到了航行在海中的孤舟,隨浪顛簸,無依無憑,就像是記憶裡那個孩子。
他伸出手抬起曹玉瓷的下巴,專注的打量她。
不僅神色像,害怕時的動作像,眼神像,其實,若仔細觀察,連外貌都有幾分相似。他曾以為那個孩子說不定也有甚麼機緣追到這個時空,但經過這些時日的查探,她們不過是兩朵相似卻並不相同的花罷了。
“太,太孫……”
聽到曹玉瓷聲線發顫,蘇景沒有繼續為難她,鬆開手問道:“你方才,是想尋孤?”
“是。”曹玉瓷搓著裙角,蘇景溫和的語氣給了她勇氣,她踟躕著不知該如何開口。
“你想問唐家的事情?”
“太孫!”曹玉瓷唇瓣微開,眼中透出驚懼。
“孤知道你曾與唐坤行議親。”蘇景遞給曹玉瓷一杯溫茶,安撫道:“你不必擔憂,孤既然答應你留在身邊,自會妥善安置你的後路。前塵往事,不會阻礙你日後的生活。”
“可是奴婢……”
“你可知道,孤來江南這麼久,拒絕過無數人,為何獨獨收下你?”
曹玉瓷被問的呆住,下意識接了一句,“為甚麼?”
“因為……”蘇景傾身向前,凝視著曹玉瓷透出一絲水藍的瞳孔,“你生的很像我一個故人。”
“故人?”
“不錯,你很像我認識的一個孩子,不僅容貌像,就連脾氣秉性都如出一轍。我還記得,當年她第一次看到我,就像你似的,又好奇又畏懼,常常偷偷用餘光觀察我,我第一次帶她上街,她很喜歡街上的杏仁酥,可她不敢開口,怕我不喜她貪吃,只好盯著旁邊在吃的人嚥唾沫。”蘇景說著說著看向曹玉瓷,笑道:“那日你與曹頎跟在我身後,也沒少打量孫家老店的糟鴨掌罷。論起來,你與她最大的不同,便在這口味上。”
“太孫說的……”曹玉瓷猶豫了又猶豫,終究沒壓住那股好奇,“太孫說的,可是您表姐。”
曹玉瓷覺著,能讓當朝太孫用緬懷又憐惜的口吻說起來的,定不會是一個普通婢女。那麼能從小與太孫親近的又有誰,看太孫模樣,像是如今還見不到了的。天下人都知道,當朝太孫是在揚州長大的,要是昔日揚州舊識,還不趕緊貼上來。算來算去,也只有那位被八福晉弄死的布賽氏最可能了。
“表姐?”蘇景難得愕然片刻,繼而大笑起來,看著曹玉瓷心情越發愉悅,嘆道:“你果真與她像的很。”一般的想法特別,天馬行空。
笑過後,蘇景直起身喝了口茶,淡淡道:“看在你讓孤一笑的份上,孤答應你,留唐坤行一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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