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荷葉清香劃過喉管,年氏覺著胸口都沒那麼發悶了。眼看手底下人有條不紊的照著吩咐辦事,她才輕聲問道:“如何,德妃娘娘那兒到底是怎麼回事,弘暉那又如何?”她雖沒甚麼爭位的心,但自家爺已經是太子,將來她少說也是個妃位,對後宮的局勢不能不打探清楚。
夏嬤嬤屏退左右,低聲道:“還是見不著人,奴婢也不敢到處打聽,太醫院和永和宮對外露出的訊息,都說德妃娘娘是上了年紀,這一回又是傷著頭,所以要好生靜養些時日。”
“再是靜養,也不會這麼長時候不讓人瞧罷。連太子爺都沒去過兩回。”年氏轉動著手裡的茶杯,怎麼想都覺得裡頭有些事不太對勁兒,“那天,德妃娘娘從寧華殿出來,我就覺著她臉色不好,我原以為,她是怕耽擱去暢音閣。誰想會在太后跟前摔了。”
夏嬤嬤點點頭,“誰說不是呢。德妃娘娘是何等持重的人,身邊服侍的哪一個不□□的精細,哪是能隨便失手把主子給摔了的。”她想著想著湊過去道:“老奴聽說,那天跟著德妃去的人,全都仗斃了。”
身在皇家,年氏對這個倒不以為意,既然德妃那兒打探不了,她關心的就是弘暉了,“二阿哥那兒如何?”
“寧華殿以前服侍的人奴婢連影兒見不著了,也沒見蘇培盛那老小子處置啊。”夏嬤嬤為難道:“那外頭還是太子爺的侍衛守著。”
“太子爺的侍衛!”年氏聞言腦中靈光一閃想到件事,手上晃了晃溫熱的茶水立時潑了出來。她推開過來要擦拭的夏嬤嬤,追問道:“你快幫我想一想,上回三格格到我這兒來要出宮的牌子,她是甚麼時候用的?”
夏嬤嬤沒明白年氏的意思,好端端的怎麼又跳到三格格身上。但她見著年氏著急的模樣,還是配合的想起來,“是,是第三天。”
“第三天,第三天。”年氏喃喃失神,站起身來在屋裡來來回回走動,嘴裡斷斷續續嘀咕著別人聽不懂的話,又掰著手指頭算來算去。
“側福晉,您這是怎麼了?”
“十五日前找我拿的牌子,第三天用著出宮,第二天巴爾奔就死了。過了兩天,德妃娘娘去過寧華殿便受了傷,接著的永和宮封了宮門,太子爺又令人守著寧華殿。”
所有線串了一遍,年氏只覺頭重腳輕,差點沒跟德妃一樣載個跟頭。
“側福晉,您這是怎麼了?”夏嬤嬤忙上前扶住年氏,就要張羅傳太醫。
“別叫。”年氏抓住夏嬤嬤的手,白著臉道:“你趕緊想法子打發人出宮一趟,讓我大嫂立即入宮來見我!”
“這……”
“快去!”眼看夏嬤嬤遲疑,年氏幾乎算得上是咆哮了,夏嬤嬤被唬了一跳,心知肯定出了了不得的事情,忙出去叫人了。
兩日後,信鴿送京城飛到江寧府的別院中,石榮自信鴿腿上解下密信,讓人帶著鴿子下去餵食休息,自己帶了信去書房,翻找出一本的雜記,按著事先商量好的暗號將密信破譯出來,看過內容後將之牢牢記在心裡,接著將信燒燬,才出門去找蘇景。
此時的蘇景卻彷彿全然不知曉京城和江南都已被他的試探攪動的渾濁不堪,一臉閒適的帶著美人在畫舫中觀賞輕歌曼舞。
江風徐徐來,江水淼淼波,畫舫搖曳,美人在船頭回旋如雲,白玉酒壺中一線水柱撞入玉杯,散出燻人酒香,再有如玉公子溫雅含笑倚欄吹笛,伴著不遠處正在收網的漁家後那一輪落日,還有那一簍簍鮮魚蹦跳時濺出的水花……此等美景,明月覺得自己要沉淪其中了。
可惜人不對,吹笛的是敵非友。景不對,這幅盛世安樂之景非她大明,而是大清治下!
一想到曾經這如畫江山,這種種富貴安逸都原該屬於她朱家,明月眼底那點溫和立時散去,換做滿臉凜冽。
察覺到明月渾身的刺又長了出來,蘇景一曲吹罷將手中的玉笛放在一邊,端起酒杯品了一口,含笑問道:“明月姑娘覺著這一曲春江醉如何?”
明月哼了一聲,“太孫文武雙全,天下皆知,又何必問我呢?”
“明月姑娘自幼拜師天鷹和芸娘子夫婦,自天鷹身上學會穿雲神箭,芸娘子那兒學了紅袖舞。”宛若沒看見明月已面如金紙,蘇景繼續道:“百里穿雲,連珠十箭,明月姑娘自天鷹那兒傳承的絕學我已見識過,不過芸娘子的紅袖舞,卻還未曾見明月姑娘施展一二,我心中自是遺憾的很。”
“你……”明月駭然望著蘇景,唇上已無半點血色,“你怎麼知道的?”
“怎麼知道姑娘的師承?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