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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人戳破心裡最隱秘的事,十四爺驚慌後反而整個人都放鬆了,“額娘,您是打算告訴四哥?”
“你怎麼會這麼想!”德妃失望道:“我要是打算告訴老四,今日不會問你。罷了……”她無力的揮揮手,“你先出宮罷。”
十四爺想說甚麼,終歸還是行禮退了出去。
出宮門的時候,他坐在馬車上回望這片紅牆灰瓦的壯闊天地,眼底那些深藏的野心在此刻全都翻了出來。
他出生在這兒,成長的在這兒,可為何,他卻要搬出來,以後還要每年在此叩拜別人!
不,額娘您等著罷,總有一日,我會成為這裡真正的主人,那時候您就會明白,四哥他,永遠都只是一個雍親王!
五爺三個面聖後,就在理藩院乾的熱火朝天。頭一晚上還把人請到府上和一堆蒙古人稱兄道弟敘親戚,第二天就和人拍桌子踹椅子的討價還價,午間歇息的時候,蒙古人來請客,三人想去白吃,又怕喝醉了中計,一頓飯簡直吃的胃痛。
這樣下去沒幾天,十爺就嚷嚷著不成了,“再這麼下去,爺非成瘋子不可。”
誰說不是呢!
九爺在臉上抹了一把,一腳把面前的炭盆踹開,解開領口呼呼扇風,問還端著的五爺,“五哥,你說咱們可都是在給弘昊那小子要好處,那小子就這麼放心,看都不來看一眼?”
五爺瞥了一眼親弟弟,斥道:“甚麼給弘昊要好處!萬歲不是說了,弘昊掙得銀子是要拿去雲南那邊養馬的!那馬是朝廷的。”
九爺呵呵。
這要說老四願意拿五十萬兩銀子出來白白給朝廷養馬,他信!可弘昊,那是甚麼人!那小子第一次站在自己跟前的時候,自己為什麼非要讓他下跪磕頭,就是聞著他身上那股精明味兒了。
他孃的,比自己還精明,他能饒了?可誰能想到這是自己親侄子呢,這會兒還給自己派差事了。
九爺想想都覺得心酸啊,他們兄弟幾個被老爺子指使的團團轉,天天跟拉磨的驢一樣,還心裡歡天喜地的,畢竟被老爺子看在眼裡啊。可等仔細一想,這費了那麼大的勁兒,老五老十把在蒙古那點交情人脈都搭裡頭了,到頭來好處全是弘昊的,他們還得捏著鼻子把舉薦這份情記在心裡。
這小子,比他爹損多了!
九爺又一次深入分析一番自己的親侄子後,問起五爺十爺,“聽說萬歲給弘昊指了兩個人。”
“沒錯。”十爺點頭,“就是今早下的旨意。”他嘖嘖嘆道:“咱們指兩個格格,都是宮裡娘娘來挑,接著府裡福晉隨便挑個日子把人抬進來就成。弘昊罷,那是萬歲親自點人下旨,連進府的日子都圈出來了。”
這酸氣沖天的話,九爺聽了冷笑,五爺乾脆左耳進右耳出,還道:“只是個格格,咱們倒也不好送禮。”畢竟是長輩,進個格格還送禮過去顯得好像太巴結了些。
九爺耷拉著臉,不陰不陽的笑了笑,“這回可別送禮,否則豈不是把咱們四嫂得罪了!”
五爺十爺聞言先是一愣,接著很有默契的笑了起來。
西側院裡,李氏已經躲起來整整笑了半個時辰。
哈宜呼看不過去,小聲道:“額娘,您別笑了。”
李氏瞪眼,“額娘住在這府裡,還連笑都不成了?”
“額娘!”哈宜呼跺腳道:“您明知道我說的甚麼!”
“你說的甚麼?”李氏拿起面前的南豐貢桔,慢條斯理的剝著皮,道:“你不就是怕正院那邊心裡不舒坦。”
我就說您知道罷。
哈宜呼腹誹了一句,小聲道:“額娘,嫡額娘正在氣頭上,您何苦呢?”
李氏順手塞了一瓣桔子堵住女兒的嘴,沒好氣道:“我何苦,我還不都是為了你們!要不是當年……”當年她朝你們下黑手。總算李氏還有理智,後面的話沒說出來,她道:“你別管了,額娘好歹生了你們幾個,又不盼著你們幾個過來,她總不能連碗飯都不給我吃!額娘還是上了玉牒的側福晉。”
哈宜呼其實也明白李氏的心結從哪兒來。她知道自己的額娘,一直認為幾個兄弟的體弱,都是因為正院的毒手。
對這個猜測,哈宜呼不敢說全然不對,卻也不能完全贊同。她總覺得,自己的嫡額娘不是那麼蠢的人,不會一再下手,而且自己的弟弟們還都活下來了。再說宋格格,那也是夭折了兩個孩子,其其格的身體也算不上好。還有福晉自己的孩子,弘暉那一年都差點病死了。
這府裡,就算有鬼祟,都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