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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當奴才的就是這樣的,平素再在主子面前得臉,那也是主子一條狗,賞你幾根骨頭算好,要你的命,你也得跪著磕頭謝恩。
刑婆子看桑枝娘哭的沒個人樣,說起來平日也是個體面人,管著正院的小廚房,處處妥帖,十幾年沒出過差錯,當下小聲道:“桑枝娘,你別為難我,福晉下的令,你呀,回去罷,想想你家裡還有兩個兒子。”
桑枝娘還要糾纏,刑婆子拉下臉道:“說來說去也怪你自個兒,咱們是打哪兒來的人你心裡不明白,偏要嫁給周昌,還舔著臉把閨女送到福晉跟前,你啊,糊塗!”
周昌是誰,說是高大嬤嬤的親侄兒,其實早就過繼給的高大嬤嬤,算是高大嬤嬤的養老兒子。高大嬤嬤是養大王爺的貼身嬤嬤之一,在王爺面前自然是有臉面,周昌又管了王府的膳房。說起來,嫁給周昌不能說不好。可壞就壞在,桑枝娘是從烏喇那拉家過來的人,當初福晉出面撮合這樁婚事,未嘗沒有點其它的意思。
可這樁婚事就沒壞處?
瞧瞧眼下,壞處就來了。王爺與福晉和和氣氣的時候,你一家當然平平安安,在主子面前也遞得上話。可要兩位主子有個萬一,那就不好說了。尤其桑枝娘還聽男人的話真把閨女送到福晉面前服侍。
真是個傻子!
刑婆子又在心裡嘆了口氣,把桑枝娘推到一邊,不妨又被桑枝娘拉住,她正要發火,就聽桑枝娘怯怯道:“邢大娘,讓我和桑枝說幾句罷。”幾十板子下去,誰知道待會兒閨女還能不能活的成?
刑婆子嘆道:“還說甚麼呢?”見桑枝娘淚眼濛濛實在可憐,只得說了實話,“人送到我們手上的時候早就灌了藥,你啊,回去罷,就當沒生過桑枝。”
桑枝娘兩眼發直,呆呆的鬆開刑婆子,眼見著自己的親女兒跟死狗一樣被人拖走了。她跪著跪著,直到看不見一行人身影,忽然嗷的一聲從地上竄起來,跑去找自己男人!
蘇培盛正在審人,外面忽然有人叫門,蘇培盛自然不樂意,擦擦手上的血汙出去。
“怎麼回事兒,這是誰都能來鬧騰的地方,你們腦袋不想要了是不是!”
看院子的人點頭哈腰趕緊賠不是,解釋道:“蘇公公,那是周昌家的。”
“周昌家?”蘇培盛對周昌還是有點兒印象,“他婆娘來這作甚?周昌呢,還不趕緊讓人把她帶走。”也就是高嬤嬤的侄兒媳婦,換個人,蘇培盛指定先令人押下去收拾一頓再說,反正守著刑房呢。
“是桑枝。”那人一看蘇培盛的神色,就知道他沒將一個小丫鬟放在眼裡,“就是周昌的閨女。”
蘇培盛一下想起來是那個隨手按在正院裡的丫鬟,啊了一聲,問:“桑枝怎麼了?”
那人臉上就顯出點為難,低頭束手道:“說是辦事不精細,摔碎了福晉一根簪子,這不被下令杖責。說是,說是……”
“說是甚麼?”蘇培盛臉色陰鬱的追問。
“說是灌了藥。”
蘇培盛呵呵笑,心裡一把怒火竄的老高。
福晉啊福晉,您這哪是在打什麼桑枝,您是想打老奴我,想給老奴灌藥罷。成,老奴等著您!屋裡那宋格格,可還審著呢!
蘇培盛嚴肅的吩咐人把周昌給趕緊叫來帶人回去,“王府的規矩,她閨女犯了錯,福晉要處置她還鬧騰,眼裡還有主子沒了?讓周昌過來,把人帶走。”
那人看蘇培盛笑的一臉陰陽怪氣,心裡一個哆嗦,不敢再暗著給桑枝娘說話,出去報訊息了。
蘇培盛進去刑房就看到魏珠對他笑的鼻子眉毛都擠到一塊兒。
再裡間宋氏正被兩個老練的婆子用蠟油問話,魏珠嫌棄裡面腌臢,再說宋氏畢竟身份不一樣,他們就是太監,還是別在場的好,因此出來了。一出來發現蘇培盛也不在,打聽兩句,頓時就樂了。
看到蘇培盛進來,魏珠湊上去道:“蘇公公,福晉打人了?”
狗東西!
蘇培盛一直記著自己當初眼看要被選到御前伺候又被梁九功攆走的仇,雖說他現在跟著王爺說不定還更好。但他看到魏珠心裡還是不舒坦,那是無論如何尿不到一個壺裡。
此時見魏珠還有看笑話的心思,怎麼會不明白,當下也感嘆道:“這些小娃娃,就是沒□□好,到底是年輕,一到主子面前就提不起來。”
呸!
說誰年輕提不起來呢?
魏珠磨牙,懶得打聽了,左右就是那點子事兒,誰還不知道誰啊?正巧裡頭審人的婆子出來了一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