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部分(第2/4 頁)
左邊,一個在最右邊,中間留有大片空間。
“這老頭子又去哪兒浪了?該不會真的被女鬼勾走魂了吧?”
“不會的。”她搖手,“只有鬼差才能勾魂,女鬼只有被勾的份兒。”
“你能不能閉嘴?”
好心講解知識點的沈歆默唸著不跟人間大豬蹄子計較,別過頭甩給他一個“哼”。
電梯下行至一樓,大門開啟。紀知雲不耐煩地往外走,沈歆正要跟上,冷不丁被候在電梯外的病床撞個正著。
一旁的醫生護士手忙腳亂扶正了輸液瓶,毫無誠意地說了聲“對不起”。
她捂著肚子,心中憋著氣,探出腦袋打算看看是哪個人間大豬蹄如此不講道理,卻透過電梯門即將閉合的縫隙看清了病床上戴著氧氣面罩的人。
這張臉屬於病房裡會講故事的陌生人。
她顧不上紀知雲在身後喊什麼,飛快地鑽入電梯,忘記了自己此刻所想的究竟是他的故事後續,還是別的。
***
身穿白大褂的人推著他奔入一個房間,大門隨即關閉,門框上的燈牌寫著三個大字:搶救室。
沈歆在影視劇裡看到過類似的橋段,通常被推進這個房間的人都只會在鬼門關繞一圈,大難不死,從這扇門裡走出來後就能重拾健康的身體。每部劇都是這麼演的,即使等待的時間很漫長,他也一定能平安出來的。
她懷著此般念想,撫著胸膛深呼吸,調整片刻,卻依舊難以平復。
惶恐、焦慮、不安一下子混雜著湧上心頭,她愈發著急,腦海裡只剩下拼湊不齊的畫面——煞白的臉,冰冷的手,渙散的瞳孔,不再開合的嘴唇。畫面拼湊在一起,從人間小姑娘阿蘭的面孔,變成不知姓名的病房男孩的樣子。
阿蘭也是忽然離她而去的。當時鬼差已經在門外等候,誰都無力迴天。
可現在……
沈歆環顧四周,暫未見到鬼差的蹤影。
她鬆一口氣,然而並未完全安心,便聽到另一間搶救室外幾位病人家屬拉扯著醫生的白衣大哭,“醫生啊,再安排一場手術,救救他吧!”
“要多少錢我們都肯出,只要您救救他!”
醫生搖頭,“我們已經盡力。雖然這回救過來了,但他時日無多了。家屬早點準備起來吧。”
沈歆的心再度懸到嗓子眼。
“時日無多”是她理解的意思嗎?要是那位會講故事的陌生人也“時日無多”該怎麼辦?
她在搶救室外不間斷地踱步,從這扇門晃到那扇門,生怕要是停下腳步,大門開啟後看到的就會變成頭戴黑帽身穿黑色長褂的鬼差。她越想越慌,陷入深深懊悔:要是她能在師父那兒多習得一些醫術藥理,是不是至少能夠救其中的一些人呢?
搶救室大門敞開,醫生從內走出,見外面只有她一個,便上前問她:“是家屬嗎?”
她也奇怪,會講故事的陌生人門外為何沒有家屬陪同,愣了一秒,點點頭。
“病人仍在持續昏迷中,情況不太好。他之前有表達過不再繼續治療的意願,你們做家屬的儘量多陪陪他……”
後面的話她聽不清了,耳朵裡一直有隻不乖的小蟲嗡嗡振翅。她恍惚地跟隨醫生的腳步,看他們將昏迷的他轉入另一間病房。
醫生囑咐她去原來的病房將他的個人物品轉移,她機械地走入住院部,來到仍散發著三姨味道的房間。
病房裡的護工已經替他打包好衣物,正要傾倒垃圾桶。她有所感應般跑過去拉住護工,拾起其中一個被揉皺的紙團,攤開。
畫上是個生著一雙嫵媚眉眼的女人,深色的波浪卷隨性地披掛在肩膀與後背,藤蔓般織成一個繭,將女人的身體包裹住。
女人頗具狐相,眉心開著三瓣蓮花。
沈歆默不作聲地把全部紙團展平,拂淨表面的髒汙,收好,抱著大包小包送到新病房隔壁的小儲物間。她隔著玻璃望向病床上昏迷的人,試著,隔空渡了點妖力入他體內。
她持續著輸送妖力的動作,眼前一晃,扶著玻璃勉強站穩。
她想起即將遠行的三姨,想著……總要為兩個她喜歡的人做點什麼,強撐著送了更多的妖力過去。
三姨知道嗎?她曾出現在這個人的每一幅畫裡。
大概是不知曉的吧。畢竟每一頁畫紙都被他撕下,扔進垃圾桶裡。
這就是他未能說出口的故事。
沈歆雖然悉知人類的壽命短暫,卻不知竟如此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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