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踢之力未絕,左足也凌空飛起,一個後空翻穩穩落地,貓頭鷹一刺落空,正驚異間,雙眼立刻晃過一道燦爛的光弧,接著就感到一股徹骨的涼意,然後就見左肩至右腰慢慢滲出血來,裂開一道縫,越裂越大,上半身漸漸向右傾斜,倒在地上,頭“通”的一聲倒栽下來,他竟然有些疼痛,卻看見下半身仍然站著,血竄得老高,再落下來,落到自己臉上,下半截腰身“噗”地倒下來,內臟從腔子湧出來,埋住了他的臉,他終於嚐到了自己鮮血的味道,鉤了別人一輩子的內臟,到最後自己的也被別人鉤出!
禿鷹斧子被踩,一時愕住,忽然覺得手上一輕,見上官雲飛騰身後翻,心中暗喜,握緊斧子,左手一拍地板,身子就要立起,剛剛站起一半,就看見一道燦爛的光華從貓頭鷹身上斜斜劃過,接著驀見一隻腳迎面踢來,驟聽下巴一聲碎響,劇痛直鑽腦門,身子也沖天而起,“蓬!”禿頂撞上一根橫樑,“咔!”橫樑應聲而斷!禿鷹落下來時,禿頂已成了血葫蘆,嗆人的灰塵,泛著白茬的斷梁,飛濺的鮮血,竟透出說不出的恐怖!旁邊十幾個人臉色灰白,目光呆滯,想叫叫不出,想想走走不了,個個樣如殭屍。
黑衣人在上官雲飛動手的那一刻,就把頭轉向窗外,似已料到了結局。她畢竟是女人,所以不願看面前的血腥。等她轉過頭來,面紗已經摘掉,目光蓄滿歡喜,就像端詳著失而復得的寶貝。上官雲飛笑意盈盈地看著她,一步蹦過去,快樂得像草地上撒歡的馬駒:
“媽媽!”
蘇薇疼愛地摸了摸兒子臉頰:
“孩子,你瘦了……”
說著眼淚流了下來。上官雲飛強忍著痛悔,替母親拭去了淚水,扶著她慢慢向樓下走去。門口負手站著一個人,似在研究對面酒樓的招牌。看見他,上官雲飛的眼淚再也止不住,像決堤的洪水奔湧而出!門外正是昔日鬨動江湖的“快劍上官”上官鼎,他為了博美人一笑放下了劍客視為生命的長劍,可是他的名字並沒有因此而黯淡,反而更散發出耀眼的光輝。他不但是學劍人崇拜的偶像,也是少女們心目中知情重意的英雄。這樣的愛人當然是愛侶,這樣的父親當然也是慈父。此刻他正慈愛地看著上官雲飛,指了指對面的酒樓:
“聽說這家菜不錯,想不想試試?”
上官雲飛抬起淚臉,看著父親眼裡的笑意,小聲說:
“我只想吃媽媽做的手擀麵和爸爸煮的手扒羊肉”
上官鼎的眼角忽然有點發紅,他上前用力拍了拍兒子的肩膀:
“好!”
說完大步走在前頭,步伐比往日更輕快,年紀也彷彿年輕了十歲。
蘇薇的眼睛泛著淚光,但目光卻是溫暖的,手心也是溫暖的。上官雲飛的眼淚又流了下來。
第八章 正義堂的酒
中州大俠吳正義站在窗前,今天的月很大,也很圓,月光灑在他魁梧的身上,像鍍了一層銀,更像結了一層霜,此刻他臉上的表情就正結著一層霜。他沒有回頭,也沒有動,他身後的六個人當然也沒有動,沒有吳正義的命令,就算赤腳站在火堆上,也得忍著,就算站上三天三夜,也得挺著。幸好他們現在仍穿著鞋,也站在地上,而且站的時間也不長,只有一天而已。吳正義沒有吃東西,他們當然更不能吃,甚至連餓的想法也不能有,可是他們雖然能管住嘴,卻實在拿肚子沒辦法,有一個人的肚子已經咕咕叫了起來,他趕緊捂住肚子,恨不得錘不爭氣的肚子兩拳,想不到餓肚子聲也會傳染,一時間飢腸嚕嚕響成一片。吳正義仍然沒有回頭,只是叫了一句:
“陳七!”
一個黑衣細瘦的人立刻就彎腰垂手站在面前,臉上一隻鷹鉤鼻子甚至比腰還彎,眼睛看著吳正義,像一條狗瞅著主人。吳正義甚至連看都沒看他一眼,張口吩咐:
“帶他們去用飯”
陳七轉身就走,十幾個人終於長出了一口氣,雖然餓了一整天,他們走的竟然比陳七還快。
“慢!”
吳正義又吐出了一個字,陳七馬上住腳,其他人也停下來。吳正義伸手一指:
“帶上這兩壇陳酒,讓他們喝個痛快!”
十幾個人眼睛頓時一亮,樂得心花怒放!他們早就聽說,中州大俠吳正義有“三絕”:掌中槍、肚中量、窖中藏,據說吳正義掌中一杆鑌鐵槍已到了快如雷霆、鬼神失色的地步,二十年前就贏得了“槍王”稱號。不過近十年來他已不帶槍,隨便往哪兒一站,他本身就是一杆槍!如果說槍乃兵中之王,那麼他就是使槍者之王!至於肚中量,當然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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