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部分(第3/4 頁)
“陳七!殺了他!”
陳七想都沒想,提刀躥了過去,李伶伶臉色忽然煞白,身子軟了下去。
刀尖距咽喉只有三寸,吳正義還沒動,直到陳七招式用老,變無可變時,刀尖已貼近喉結,徹骨的寒氣激起粒粒通紅的雞皮疙瘩,眼看刀鋒就要洞穿咽喉!忽聽鏘!地一響,槍桿已電光石火般磕上刀身,緊跟著吳正義腳步一錯,身子微側,槍桿回傾,突地上挑,陳七一刀走空,一愣神,見雪亮的鑌鐵槍尖已經伸到了頭下!哧!槍尖緊貼著脖子直刺進頭裡!啪!頭蓋骨被槍尖頂出,腦漿飛濺!陳七直覺冰冷夾著劇痛從下巴直衝腦門,槍尖刺破頭蓋骨一瞬間,靈魂也從頭頂槍洞溜走。李伶伶昏了過去。
陳七身體破風箏似的掛在槍桿上,抽搐了幾下,再也不動,鮮血泉水般流下來,染紅了槍桿,也染紅了吳正義的手。屋內瀰漫著令人作嘔的血腥氣,叮!一個黑衣人刀掉在地上,他的眼睛立刻露出恐懼,忽然掉頭朝門口奔去,蒙面人搖了搖頭,忽然一腳踢在刀把上,刀去如電,耀眼的刀光一閃,沒入黑衣人脊背,慘叫聲起,黑衣人陡然竄起,又重重栽到地上。其他黑衣人人腰桿立刻繃直,一動不動,有人胃裡翻江倒海,本來要嘔吐,又拚命閉住嘴嚥了下去。
蒙面人向手下掃了一眼,嘆了一口氣,說道:
“李猛跟了我整整十一年,他本來不必死,陳七更不必死。殺他們的不是我,也不是吳正義,是他們自己”
如果一個人偷了東西,被失主人贓並獲,扭送衙門,忽然大叫冤枉,說偷東西的不是他,而是失主本人,縣太爺恐怕等不及別人動手,就得把小偷揍個半死。但眾人並沒有覺得蒙面人可笑,包括吳正義。
“人都有恐懼,掉了武器也在所難免,但不能臨陣脫逃,這樣的人我不留!”
蒙面人接著說:
“陳七被一個女人衝昏了頭腦,失去穩定。他完全可以避開吳正義一招,一招過後,我必然出手。可惜他經不住考驗”
他語氣裡透著惋惜,低下頭看著李伶伶。李伶伶彷彿剛剛醒轉,也恰好聽到了這句話。她站起身來,面色蒼白,彎彎的大眼睛也消失了光彩。她淡淡地看著蒙面人,目光空洞,幽幽說道:
“你是不是叫我死?”
蒙面人沒有回答。
“在陳七出手時,我知道他必死無疑,我也必死無疑!”
她頓了頓,看著蒙面人,嘆道:
“這一切豈非都是你設計好的?你本來就想讓我們死,所以,即使他躲過吳正義一招,你還是不會出手。因為我們知道太多,既然任務已經完成,我們沒有利用的價值,保守秘密最好的方法,就是讓人永遠閉上嘴”
她苦笑了一下:
“只有死人才會永遠保守秘密”
蒙面人目光閃動,沉吟道:
“你什麼時候想到的?”
“在你下命令的那一刻”
“如果我不想讓你死呢?”
“在陳七出手的時候,我已死!”
李伶伶說完,搖搖晃晃地朝吳正義走過來,眼睛死死盯著穿在槍桿上的陳七,沒有眼淚,沒有表情,甚至沒有人氣。吳正義慢慢撤下槍,流乾了血液的陳七,像片乾枯的樹葉落到地上。李伶伶手一拍,藏在掌心的小刀釘入胸口,她慢慢倒下來,趴在陳七身上不動了。
屋內血腥氣更濃,眾人身上的血液似乎都已凝固。又一陣秋風刮過,枯葉順破碎的窗洞飛進來,更增添了肅殺與清冷。吳正義眼裡蓄滿蕭索,槍尖因凝血而黯淡,如同幾十年的聲名,竟在轉瞬間消減了光輝,但‘槍王’仍在!長槍仍在!槍尖的鋒芒也仍在!縱橫江湖,快意恩仇,豈非是每個武林人波瀾壯闊的人生追求?
“準備好了?”
蒙面人觀察著吳正義的表情,沒有漏下任何一個細節。吳正義攥緊槍桿,目中精光閃爍,喝道:
“出招!”
蒙面人緩緩提起長劍,穿雲劍劍光流動,閃爍如情人的眼波。舉到齊肩,蒙面人驟然出手!劍尖撕裂空氣,帶著尖銳的風聲,直刺吳正義咽喉!吳正義長槍一落、一遞,同樣一招刺向對方咽喉!蒙面人竟不閃避,姿勢仍然不變,咽喉只向槍尖撞去!吳正義怎麼也想不明白,槍再短,至少也比劍長兩倍,蒙面人竟不躲避!難道他想自取滅亡?難道他的脖子是鐵做的?吳正義不禁一愕!忽然發現他想錯了。蒙面人當然不會自取滅亡,脖子當然也不是鐵做的,就在吳正義一愣神,蒙面人忽然伸出左手,食指微曲在槍尖一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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