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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趴在地上,羞憤難當。而這似曾相識的情景與感覺,也不斷地喚醒著他在宮中的記憶,讓他渾身抽搐了一下,不自覺地攢緊了拳頭。痛苦的記憶不斷地湧上心頭,加上此時極度不堪的窘境,令他一時竟不知該如何是好,無助得像個受了欺負的小孩。
而下一瞬,他便猛地咬緊了牙齒,像往常一樣,瘋狂地賭咒著欺辱他的人,同時將他們欠他的賬一筆一筆牢牢地記下來,以此來保護自己的心。
我要……殺了你!殺了你們!這樣一來,還有誰敢命犯我錦衣!
沐清風低著眼,看著地上的錦衣,冷哼一聲,道:“死性不改。”說著,他提起劍來,衝著錦衣,驀地剮了下去。
而幾乎是與此同時,陸水忽然將錦衣提了起來,同時對著他的腰腹狠狠一踢,使他疼得彎下腰來。這樣,她就讓錦衣就著她的手,剛好形成了一個跪姿,彷彿只是為了要錦衣跪下,並不是為了躲避沐清風的劍。
“哎呀,督主督主,快好好認錯啦。我好喜歡你呢,可不想你被人剮了。快認錯啦,認完了錯我給你做好吃的喲!”說著,陸水又用力按下了錦衣的脖子,不由反抗地將他的額頭狠狠地往地上磕去,連磕了幾下,讓錦衣白皙的額頭被生生地磕出了血來。
而錦衣也早已輕輕發抖,幾乎把拳頭也給摳出血來。他周身都散發著怨氣和煞氣,連他自己也壓抑不住。
沐清風微眯著眼睛,看著這樣錦衣,對陸水陰沉道:“緣何護他至此?”
“當然是因為他長得好看呀!”陸水則笑嘻嘻地答道,說著,還俯下|身大力地捏了一把錦衣的臉,隨即讚歎道:“哎呀,好滑啊!督主你好美啊,快嫁給我吧好不好!”
錦衣繃了繃身上的肌肉,似乎是在竭力抑制著自己揮開陸水的手的衝動。而沐清風卻仍只是靜靜地看著陸水,沒有說話。
陸水便也漸漸地收起了調戲,略減了幾分笑容,對沐清風重新回答道:“雖然,他的確做了很多錯事啦,但是他也很可憐……而且當年也是因為我阿爹給了他機會,才使他有機會做了這麼多的錯事。”
“所以,就因為你的婦人之仁,你就要我不顧他對翹楚所做過的那些……糟心事!也不顧他對無數人做的殘忍事,就這麼放過他,就這麼算了?”沐清風接過話,語氣裡少有地帶上了諷刺的意味,顯然是氣了。
“當然不是了,我可沒有那個意思呢!”然而,陸水卻毫不猶豫否定了他的話,道,“我可從來沒這麼想過,我只是想請你給他個機會。”陸水說著,抬起頭來,看著沐清風,道:“給他個向善的機會吧。算起來,他在宮裡吃了八年的苦,出宮作了三年的惡。這樣,便請你給他三年機會,讓他與我一起。若他知錯了,能用此生向黎民蒼生贖罪,你便放過他,讓他行數倍的善來還他的殺孽。而他若還有一絲不知悔改,我便把他扔給你,任由你的處置。如何?”說話間,陸水眨著一雙靈動的大眼睛,一直看著沐清風,從未逃避過他的的視線,“你該看得出,我沒騙你。”
沐清風聽著,沉默了一會兒。忽然,他利刃出鞘,對著地上錦衣的肩膀驀地連刺兩劍,劍劍都見得到染血劍尖。穿骨劇痛來得猝不及防,只刺得錦衣忍不住“啊”得痛撥出聲,一張俏臉疼得發白。
“一劍,刺你當日宅院曾用蠱折磨翹楚,另一劍,刺你當時刑房曾鞭笞翹楚。就且先報這些,剩下的,三年後,你來找我,或是我去找你。”頓了頓,他微微偏頭,看了眼床上的翹楚,臉上的表情驀地柔和了起來。再回頭,他卻又是一臉冷煞。“給翹楚的跪,你便也先欠著。如此敷衍的跪算是什麼,三年後,我要你誠心實意地跪給翹楚看,或是痛苦萬分地死給我看。”
錦衣低著頭,死死地按著肩膀湧血的傷口,心頭滿是恨意。陸水卻猛一巴掌拍到了他的頭上,歡快道:“我會好好教育他噠!”歡脫的語氣裡竟意外地有種說不出的力度。
說完,她蹲□,拿了多出的繃帶給錦衣止了血,動作一如既往地細心又認真。盛怒之下,錦衣仍不自覺地多看了她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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翹楚閉著眼睛,一個勁兒地整理思緒,卻怎麼都不敢相信自己的大腦。
這算是哪門子的記憶!她將錦衣當作了沐清風?還有……
翹楚驀地睜開了眼睛,猛地起身。環顧四周,她就見她所處的還是閉眼前見到的那個樹林間的小屋,狹小的屋子裡僅有她一人。然而,在飄忽忽的飯香中,想也不用想,她就知道沐清風在哪兒了。
不用她去找他,呼啦一聲,門就被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