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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醒的時候被忽然碰著了都能拔刀子,這會兒暈乎乎的忽然一疼,指不定能幹出什麼事兒來!”翹楚見到過沐清風對阿婆的反應,這會兒也知道喬安絕不是危言聳聽。帶著對沐清風的心疼,她抿著嘴,嚴陣以待。
喬安用一隻手握住沐清風的雙腕,儘量制住他,然後用手裡的竹籤子對準了沐清風的手指,用力猛地一戳!翹楚在一旁咬緊了嘴唇,看著竹籤進了半截,心裡連著胸口都悶悶地疼。十指連心,沐清風顯然比翹楚難受得多。隨著籤子的深入,他猛地低叫了一聲,人沒醒,手先動了起來。手一退讓籤子從手指裡出來,沐清風握掌成拳,一手下意識用力捏緊翹楚的手腕,另一手瞬間就掙脫了喬安的桎梏,移上了喬安的面門。喬安把頭一偏,躲得很是及時,然後也不遲疑,再次緊抓住沐清風的手腕,使巧勁讓他鬆了力道,然後眼疾手快地將沾了血的竹籤再次戳了進去!
“呃啊……”這次,沐清風卻沒了什麼過激的反應,只是壓抑著痛叫了一聲,手指顫動。沒一會兒,他便緩緩抬起頭,醒了過來。
翹楚見他清醒,心裡的重石總算落了下來。她忙把沐清風的手從喬安手裡搶了出來,然後把他還在流血的手指放在自己的嘴裡輕輕舔舐消毒。沐清風睜開眼,看了看喬安,又瞥了眼自己的手指,瞬間理解了狀況。他把緊繃的肌肉鬆弛,然後對翹楚輕輕地笑了笑,道:“我不疼……”
鬼信你不疼啊!不逞強能死麼!正在舔舐沐清風傷口的翹楚沒辦法回話,就拋了個白眼表明立場。
另一邊,喬安扔了手裡的竹籤,好整以暇地坐在一旁,笑道:“我說,一醒過來就只顧著女人了,對救命恩人就沒什麼話說麼?”
“多謝。”沐清風輕飄飄地甩過去一句,就不再理他,轉而專心細緻地替翹楚揉起手腕。他方才自衛,一隻手下意識地捏得太緊,這會兒翹楚的手腕已經別他捏得紅了一片。
喬安也不與他多做計較,順著他的眼神也看向翹楚,笑了笑,忽然甩出一句評價:“仔細想想,你這眼光倒也沒差到底。這女人雖然長得不怎麼樣,倒還勉強值得養著。”
這一次,沐清風倒是認真地給了他反應。他扭過頭去看向喬安,話中帶刺道:“喬兄見翹楚都嫌不美,眼光之高實在不是吾等凡人可以企及。只是高處不勝寒,恐怕要一生註定孤獨了。”沐清風待人向來和善,很少有出言譏諷的時候,這倒讓翹楚有些驚訝。
喬安撇撇嘴,也不甘示弱,道:“這就是所謂的‘情人眼裡出西施’麼?至於孤獨一生,小弟自是不同於沐兄,現今還未體會到難得的孤寂。倒是沐兄已經孤獨半生,想必對此多有心得啊。”
沐清風不會無視針對翹楚的譏諷,卻懶得理會針對自己的。扭頭見翹楚還在舔自己的手指,他安慰道:“沒事,他手下還是留了情的,若是直接釘進指甲,必定醒得更快,但他只是釘進了指腹。”的確,雖然喬安嘴上說得狠毒,但插的竹籤離指甲還有一點距離,是以沐清風的指甲都還完好。
翹楚抿了抿嘴,向喬安道了謝。喬安聽了,輕輕挑了挑眉,又道了句:“還算懂事。”
舔好了沐清風的手指,翹楚又拿了藥給他上好。她當然還沒忘記把沐清風叫起來的初衷,又把一旁的藥碗拿過來,摸了摸溫度。折騰了這麼久,原本滾燙的藥現在溫度剛剛好。
沐清風看了眼翹楚手裡的藥,眨眨眼,忽然道:“我趴著,不方便自己喝,手也傷了。”說著,他還揮了揮自己受傷的手指作證。喬安在一旁聽了,嗤笑了一聲,道:“嘖……膩歪得傷眼……”說著,走了出去。
翹楚聽沐清風這麼說,本想用勺子喂他,卻見那藥黑乎乎的一碗,光聞著都覺得苦,就扶著他的肩膀,讓他大口儘快地喝了下去。見沐清風神色有些失望,她覺得有些好笑,又從一邊拿出蜜餞和糖,塞了塊蜜餞到他的嘴裡。沐清風咂了咂嘴,輕笑:“還有好吃的啊。”
“當然了,那玩兒那麼苦,我就從阿婆那裡要了些甜的。”翹楚道,看著他嚼完蜜餞,又給他塞了塊糖,想了想,覺得不夠,又塞了塊。沐清風笑了笑,孩子氣地用舌頭攪了攪嘴裡的糖,道:“真甜。”
從來沒人在意他傷口會疼,從來沒人喂他吃過東西,從來沒人擔心他喝藥會苦,更不會特意給他拿糖。
沐清風又笑起來,把翹楚的手貼在自己滾燙的臉上,咂了咂嘴裡的糖,又說了遍:“真甜。”
“你就是這一點最讓人討厭。”看著沐清風滿足的臉,翹楚卻忽然這樣道。
第15章 醫者顧明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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