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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就是我的閨女。”他顫著嘴唇說,“我是你的父親……閨女,讓你們受苦了。你……你娘呢?她在哪兒?”忽然想起來,之前去安陽的時候,他了解到過一些情況,她姓齊,也就是說,當年織雲嫁了個姓齊的男人。
“他對你們好嗎?”他問,依舊目不轉睛望著齊錦繡。
齊錦繡看了許慕平一眼,然後笑著道:“很好。他是秀才,在安陽那裡教書育人,待我母親也極為好的。”又說,“好幾年前,他們二老就已經離世了。母親下半輩子過得很幸福,生了三個孩子,兒女雙全,和美得很。”
許正抬手捂住臉,心痛得已經麻木了,他真的是錯過了太多。是不是他這輩子虧心事做得太多,所以,老天爺懲罰他?明明同在人世間,可是,他就是跟她活生生分離了那麼多年。不過,他得知她過得好,過得幸福,他就稍微鬆了口氣。
許慕平默了片刻,才將緩緩開口道:“當年,那場大火是怎麼發生的,您就從來沒有懷疑過嗎?”
“懷疑那場大火?”許正澤一愣,繼而目光嚴肅望著兒子,“慕平,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許慕平眸光陰冷,望著自己父親,臉上沒有一絲笑意。
“曹氏一直自稱是雲姨的姐妹,結果呢?先是故意縱火想害了雲姨,後又設計成了父親您的妻子,如今,她兒女雙全,還將我這個打下了雲澤半面江山的嫡長子趕了出來,手中牢牢握著雲澤財政大權。如今的雲澤,已然全是她的人,鋪子裡的進賬出賬,您心中有數嗎?這一年來,您又是查過幾回賬?”許慕平說得很多,語氣卻不疾不徐,慢條斯理,一項項掰開揉碎了呈現在自己父親跟前。
都是血淋淋的現實,每一句話,都似是一把尖銳的刀子一樣,狠狠戳向他的心。許正澤越發痛苦不堪,他不願意相信,不願意相信曹氏真的是那樣的人。她曾經跟織雲關係那麼好,他就是因為她跟織雲親如姐妹,所以,他才待她那麼好的。
如果當初是她想害織雲,那自己這麼些年來所做的一切,豈不是……
想到這裡,許正澤突然劇烈咳嗽起來,他雙手緊緊捂住胸口,咳得撕心裂肺。
見他如此,許慕平沒有再說話刺激他,等他情緒平復了,不再咳嗽了,才又繼續道:“打從尋得到妹妹後,我就一直在暗中查當年那場大火的事情。您許是不記得了,當初曹氏嫁來之後,曾經一段時間對府裡的奴僕動過手,那些但凡知道一點真相的,都被她尋了由頭打發出去了,我也是好不容易,才尋到當年伺候在雲姨跟前的一個小丫頭,以及,當年幫著雲姨逃出去的齊叔。”
許正澤傷心過後,取而代之的,是滿腔憤怒。
“他們在哪兒?”他雙目猩紅,自然是想要帶著證人去尋曹氏算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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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氏剛歇完晌,此刻正坐在花廳裡喝茶,聽貼身丫頭說老爺回來了,她連忙起身,扭著腰肢迎出去。“老爺,那珍寶齋的字畫可買回來了?”她左右瞧了瞧,見丈夫手上沒有拿著字畫,又去瞧丈夫臉色,見他臉色也不對勁,曹氏以為是丈夫原本看好的張自遙的山水畫被旁人買走了呢,忙笑著安慰說,“老爺,是哪個不長眼睛的,敢跟您搶東西?來,別生氣了,坐下來,歇息會兒。”
許正澤一把甩開她的手,瞪圓了眼睛,怒視她道:“賤人!你還想瞞我到什麼時候?”
曹氏被推得跌坐在圈椅裡,怔愣望著許正澤,眼中漸漸蓄了淚花,一副極度委屈的模樣,望著自己丈夫,搭著哭腔。
“老爺,您這是怎麼了?”她突然間就淚流滿面,啞著嗓子道,“就是您要打我罵我,甚至殺了我,您也得讓我死得明白。妾身到底哪裡做錯了,要您發這麼大的脾氣。”說完,抽出帕子,低聲哭起來。
“帶春柳進來。”許正澤沒有理睬妻子,而是厲聲呵斥一聲,而後撩袍子往一邊坐下。
乍一聽到春柳這個名字,曹氏有些木然,她不記得府裡有個叫春柳的丫頭。可是,春柳,這個名字,明明就是那麼耳熟。
曾經的春柳,如今也已經是三十好幾的婦人,已經生了幾個孩子的她,身子臃腫起來,早沒了當時的纖瘦窈窕。她走進來之後,一直低著頭,然後站在大廳中央。“給老爺問安。”聲音也變粗了,若不是她能夠清楚說出一些當年的事情,許慕平都認不出她來。
“曹氏,這春柳,你可還記得?”許正澤望向一旁呆若木雞的曹氏。
“春柳?不記得了,老爺,咱們府裡可沒有這樣一號人。”曹氏其實已經想起來她是誰,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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