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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常春醒來時鑑真還在睡,他對鑑真每日的嚴苛作息也略有耳聞,這是一次見到鑑真睡過了頭。
“你沒事吧?生病了嗎?”
見到鑑真的第一眼,她一手支著頭,精神萎靡地伏在桌案上,好似弱不勝衣,那雙霧濛濛的眸子隱在劉海下,肌膚病態的蒼白,唇色卻殷紅似血,有種動人心魄的頹豔美……
冷不防被少女這幅與平日截然不同的模樣攝住了心魄,常春的心跳不聽使喚的驟然加快!
他突然伸手打了自己一耳光。
鑑真驚訝道,“常春?”
“沒事……只是有點睡迷糊了,我去洗把臉讓自己清醒一下。”
常春幾乎是用逃得速度飛快地退出了書房。
她還是個高中生,你是禽獸嗎?
重新洗把臉冷靜了之後常春再走進去,這次終於能平靜地坐下來與她繼續交談。
“你再休息一天吧,我來做。”常春抽走鑑真手上的課本。
“不用,我只是內力消耗過盛,不是生病,”鑑真皺了皺鼻子把常春手上的書搶回來,“我現在沒辦法動劍,你再不讓我做點事,我就要憋死啦。”
常春坳不過她,只能妥協,“不要硬撐著,不舒服就去休息。”
“好啦好啦。”鑑真揉了揉耳朵,“常嬤嬤。”
常春:“……”
果然,前面什麼心跳加速都是錯覺。
日頭從房間的一側漸漸向西移去……
面前只剩下最後一疊手臂高的習題卷。
上級只給了一個星期的限令,眼看第二天就要結束……常春心急如焚地抱起了試卷。
‘啪!’
一本極薄的筆記本從試卷夾縫內滑落在地。
這聲音彷彿是最動聽的音樂,常春丟下試卷迫不及待地翻開筆記本——
窮是原罪?
因為貧窮,她們就可以肆無忌憚地嘲笑我,欺負我了嗎?
第一頁只有這兩句話,筆記本很薄,常春小心地翻開第二頁:
……終於有人代替我了。
在我被她們逼死之前。
我是家裡最後的希望,我不能死,我不可以死。
我沒有錯。
錯的是你,林清。
為什麼不早一點出來代替我?
這一切原本就該是你的命運。
那就接受你的命運吧。
第二頁結束。
常春幾乎可以想象在寫下這些文字時姚菲內心的解脫與罪惡感,從被害者變成了加害者,姚菲並不是純粹的壞人,心中的罪惡感令她不斷的說服自己,她沒有錯,並試圖找出一個理由讓自己拋去這份罪惡感,讓自己相信林清才是一切的源頭。
心底沉甸甸的,常春繼續往下翻……
第三頁:空白。
第四頁:空白。
第五、六……
常春對著這些空白煩躁地爬梳了一把頭髮,鑑真託著腮,喃喃道,“藏得這麼隱秘,沒道理啊……”
“對!”常春霍然起身,很快就從外面拿了一杯熱水進來。
他小心地攤開筆記本對著水蒸氣一頁一頁的蒸過去,“如果是用鹼水或者牛奶米湯來寫,用水蒸就可以讓字顯形……”
鑑真攤手,“沒有。”
常春再接在勵,又點了一根蠟燭,慢慢地對著筆記本烘烤,“要是用含有氯化鈷溶液的隱形墨水寫,那麼加熱烘乾也可以顯形……”
鑑真繼續攤手,“沒有。”
“那麼還有可能是水密信,”常春用尾指沾著水小心的塗抹在書頁上,“就是先將紙弄溼,然後用另一張幹紙覆蓋在上面,以鉛筆……”
鑑真搖頭,“還是沒有。”
常春深吸了一口氣,將筆記本藏在懷裡向外走去。
“你去哪兒?”鑑真抱著劍慢吞吞地跟在他身後。
“我去問問這附近有沒有人家裡有紫外線燈。”常春想到還有一種最簡單的隱形筆,留給他們的時間不多了,他抱著寧可錯殺絕不放過的態度開始挨家挨戶的詢問。
終於——
“紫外線燈?滅蚊的可以不?”正在屋外閒侃的大爺認出這是姚菲家的客人,熱情地回主屋去拿,“去年夏天我媳婦從外地給我帶的,挺好使。”
“沒關係,含有紫外線就行。”常春感激地朝老大爺道,“真是謝謝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