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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顏康微笑了一下,正要說什麼,外面斫答急匆匆的腳步聲趕了過來:“節帥!”完顏洪烈一皺眉,問道:“有事?”
斫答悶了,一個字也不說。直到完顏康走過去開門,問:“怎麼了?”
斫答這才說:“宮裡來了使者,喚您進宮。徒單大人另添了一句話來,說是太子和聖上吵架了,太子嘔著血被抬回的東宮。”
不用問,金主忘記吃腦殘片了。
第62章 再懵逼
在對西夏的問題上,金主再次發揮了他的特異功能——凡對國家有利的,他都堅決反對。凡對他不利的人,他都支援。護送夏使到京議和的建議,是完顏康提的,完顏康對他而言並不是個好人,所以他同意了。等太子一心為國講兩家和好,放還戰俘的時候,他又擰上了!雖然對長子十分信重,在西夏的事情上,金主還是堅持了他自己的意見。
太子雖年近三旬,正在壯年,有這樣一個爹,真是日夜操勞,一個人操著兩個人的心、做著兩個人的事還不夠,還得努力消除著金主腦抽的影響。國家破敗,千頭百緒,他一根蠟燭兩頭燒,一天能睡兩個時辰就不錯了,身體越來越糟糕。
他本人也有些預感,因自己長子早夭,只餘一女,又擔心自己死後親爹變本加厲以作死。亡國之族哪有好下場?提前將親弟弟帶到東宮來學習,完顏康西去之前在宮裡見到吳王,正因如此。這點心思,連金主、吳王都不知道,完顏康就更猜不到了。
比較慶幸的是,完顏康這個堂弟與他的想法也比較接近,辦事亦可靠。幾次做的事情都讓他滿意,這才讓太子緩了一口氣。再看親弟弟,不免生出一種“如果忽都是我媽親生的就好了”的情緒來。
這一回,完顏康全力支援他與夏議和,甚至親臨險境、身負重傷,將事情辦成。夏使都來了,金主不幹了!國書你都收了,讓人回了驛館,現在翻臉?太子據理力爭,金主卻說:“你還年輕,並不曉事,西夏狼子野心,附過宋、附過遼、附過蒙,先附我們又叛,可信嗎?與其養只白眼狼,不如不養!打便打,怕它怎地?”
太子懵逼了。他是個穩重的人,連完顏康這種自以比他多了近千年見識的人都要佩服。卻在遇到了親爹不講理的時候真束手無縛了。他是個努力做君子的人,換個人早受不了這樣的蠢爹造反了,他還在努力遊說:“此一時彼一時,兩國交戰,精銳殆盡,是便宜了宋、蒙。不如虛與委蛇,好休養生息,以圖來日再戰。”
金主道:“你與他虛與委蛇?焉如他不是與你虛與委蛇呢?與其先允其議和,卻被他偷襲,貽笑大方。不如從一開始便不答應。”
此後,無論太子怎麼擺事實講道理,金主只將頭搖得像只撥浪鼓,就是不。最後索性掩耳不聽,扭過了身子去:“我要吃飯了,你不餓嗎?”
太子再撐不住這樣一個親爹了,他本來還要見完顏康好好安撫的。徒單衡給他的彙報事無鉅細,一條一條寫得分明,完顏康這回是九死一生才回來的。真要弄這麼個結果給他,太子都覺得沒臉見他。
原本,金主疑趙王府,太子卻是想將完顏康養作心腹的。數年之功,真誠以待,他也感受到了完顏康從冷淡到親近。好容易兄弟交心了,再出這一檔子事兒,完顏康要是撂了挑子,事情要怎麼收場?
不,不用等完顏康主動撂挑子。金主見兒子啞火了,也放下手來:“不要擔心忽都,他要不樂意與西夏交戰,我請他調回來就是。”
【麻痺的!這是要過河拆橋嗎?人家將西邊的局面開啟了,你把人調回來了!這是要逼反忠臣,貽笑天下啊!】太子張了張口,一個字也吐不出來了,能說的道理,他都說了,奈何親爹腦抽!他只覺得兩耳嗡嗡作響,胸中一陣氣血翻騰,喉頭一甜,噴出一口血來!
金主見狀也慌了,大聲叫太醫,將兒子送回東宮醫治。
太子只頭昏了一小會兒,吐完血,看完病,藥氣一燻又清醒了一點。死死抓著金主的手,兩眼淚汪汪:“爹——我死不瞑目哇!”
金主比李遵頊好——或者說不好——的一條就是,他比李遵頊心軟那麼一點,迂迴那麼一點。李遵頊廢兒子廢得乾脆利落,金主卻疼這嫡長子疼得違背了特異功能。輕輕地給兒子擦著嘴角的藥汁,一迭聲地答應:“你說什麼我都答應了,你可要快些好起來啊。”
太子道:“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