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居然是這麼簡單的道理!
完顏康啼笑皆非。仔細想來,一切的變化,就是從知道自己是“完顏康”開始。然後就一頭鑽進死衚衕裡了,除了抵死不拜師,竟是一點有益的事情也沒有做。
要是壓根兒不知道什麼郭靖楊康,會是現在這個樣子麼?答案是否定的。這個問題就像是“預言的陷阱”,知道了,倒出了事。
完顏康想明此節,心境一變,幾乎要縱聲長嘯。再看手上的繁活計,也不覺得愁了。
太子卻又在這個時候過來了:“燕國回來了,咱們去看看她吧。”
完顏康放下筆來,問道:“她現在過得好嗎?”說著,有點不好意思地,“我最近心裡煩,都沒有好好探望她去。”
太子笑道:“她有什麼不如意的?她不開心了,倒黴的必是別人。”
兩人一同往蒲察皇后那裡去,只見宮裡妃嬪公主來了大半,都藉著這個由頭聚在一起玩耍。見到兩人來,都很高興。見過了禮,太子與蒲察皇后正正經經地說話,完顏康卻被多保真拉到了一邊仔細端詳:“哎喲,這下我可放心了,上回見你死氣沉沉的。”
完顏康認真地點頭,笑道:“是啊,我又從棺材裡爬出來了。”
“呸!”多保真說著,抬手給了他一巴掌,將頭上紗冠給打落了下來。挽發的玉簪也一同散了下來,好巧不巧的,沒有落到地毯上,偏撞上了柱子,撞斷了半寸長的一段尖兒。
多保真訕訕地道:“那個,我不是故意的,哎,來,我給你梳好了。”
姑娘們擁簇著他去了蒲察皇后妝臺前,多保真的手藝不大好,她妹子歧國公主笑道:“我來吧,姊姊給忽都尋跟新簪子是正經。”多保真道:“這還用尋?咱們誰沒有?”歧國公主道:“是我糊塗了。”順手打自己頭上撥下一根玳瑁簪來,重給完顏康挽上了髮髻。多保真將紗冠給他罩上,拉著他的手左右端詳:“好了。”
完顏康先道:“歧國阿姊好手藝。”又說多保真“好辣手”。被多保真啐了一口,道:“前一回看你蔫頭耷腦的,還心疼你,現在你生龍活虎了,居然開始埋汰起我來了!”又問他,“聽說你師祖回上京去了,你心裡不痛快?”
她這話說得挺有技巧,不說死人,只說活人。大約是從別的地方知道了訊息,曉得完顏康心情不好與此有關。完顏康預設了。多保真便說:“你也是,不管出了什麼事兒,都不能叫自己不痛快。要是不痛快了,那就想辦法痛快,我教你個巧——看見了麼?外面隨便揪個奴才來,打他一頓,就什麼氣都沒了。”
“……”完顏康哭笑不得,勸道,“阿姊……”才說了兩個字,又頓下了,暗罵自己是豬。因為“楊康”的取捨,總想著宋金,卻忘了一個更重要的概念——階級。
太子那邊已經聽到了,過來斥道:“多保真,你不要教壞忽都。”
將諸姐妹等都集起來,告誡她們:“爾等雖然貴為公主,也不可驕橫,更不可輕視小民。唐太宗說過,水能載舟,亦能覆舟。這可不是隨便說說的,”更將完顏康叫了過去,再三叮囑,讓他千萬不可放縱,“當年太宗伐宋,就是因為不曾約束好部下,激起民變,最終功虧一簣的。前車之鑑,慎之慎之。”
完顏康唯唯。
太子又笑了:“好啦,這些記住就得了。我有一件事情,要與你商議。”
完顏康道:“大哥有什麼吩咐?”
太子問道:“調你做宿直將軍,如何?”
宿直將軍,從五品,品級不高。但是掌總領親軍,凡宮城諸門衛禁、並行從宿衛之事,一共十一員。
完顏康沒想到自己在東宮不過當了兩個月的實習生,這就給調到這個職位上面了。不是因為品級高,這品級並不算多高,而是因為這是個頗得信任的官職。世上最討厭的就是這些二世祖們,他們年紀不大,卻總能空降到一個別人努力一輩子都爬不到的職務上面去!
這樣的好事,拒絕不是完顏康的風格,當下接受了。太子撫著他的背,道:“宜自努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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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顏康便在太子的迴護下,經過兩個月的實習生涯,轉身便做了宿直將軍,從此在宮裡的時間比在家裡的還要長。
領了實職,便不能如先前那般了。不領實職,怎麼胡鬧,上自丞相,下到小太監,都能含笑看著你淘氣。領了實職,便是進了另一個評估體系。完顏康勤勤懇懇,當值的時候也與所有同僚一般,並不挑剔值班環境。按時按刻巡查宮門,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