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兵被燕京的遼兵給揍了出來,還是金兵將燕京給打了下來的。宋國從金國手裡買下了的燕京,爾後又盤剝百姓,百姓想喜歡也喜歡它不起來。”
包惜弱喃喃地道:“朝廷怎麼會這樣?”她也知道北宋南宋的有奸臣昏君,排擠忠臣,可萬萬沒想到會是這等沒用。
完顏康搖了搖搖頭:“宋兵還以為自己北上,便有當地漢人‘簞食壺漿’迎‘王師’,其實北地自唐末便不曾歸中原管過,對這個朝廷並不曾有十分熱切的盼望。新佔之地,安撫尚且來不及,居然想著課稅了,我沒見過這樣做還能興旺的朝廷。此時金有太祖約束,女真並未對宋動手。太祖過世,太宗繼位,再無顧忌,揮兵南下。這之後佔的地方,才是宋的。才有思念故宋的遺民。”
包惜弱深吸了一口氣,小聲道:“那百姓也太慘了。”
完顏康卻另有說法:“是慘,宋國君臣受百姓的供奉,卻只會耍心眼兒,黨爭不斷!流血拼命計程車卒被搖筆桿子耍嘴皮子的壓制。金兵圍汴梁,唉,原本是打不下汴梁的,可是宋徽宗一看安全了,便將李綱等人罷免了。金兵沒想到宋國朝廷這般幫忙,拿下汴梁金國也傻了,老鼠掉進米缸裡了,瘋了似的開始搶。將百姓禍害得慘。認真算起來,宋廷也有責任,都說食君之祿,擔君之憂。收了百姓的稅,難道不該保護百姓麼?”
包惜弱啞然,她很少聽人講這些,父親與楊鐵心提及的時候,多半是罵,完顏洪烈多與她說些風花雪月。完顏康所言淺顯直白,又有許多與她先前所知完全不同的地方,無論對錯,她都不由聽得住了。
完顏康見她這樣,心裡歡喜,愈發賣力向包惜弱講了許多宋、金之間的事情。他切入點選的好,此時一般女子不甚關心政事,但是宋金之爭卻是大家都關心的。包惜弱聽了半天,漸漸入神,嘆道:“唉,金國的朝廷和大宋的朝廷竟然都不好,百姓可怎麼活?而你……你究竟流著宋人的血呀。”
完顏康道:“我倒盼著能合同為一家,那樣才好。”包惜弱心道,這般大的冤仇,怎麼能化解得開呢?又怕說出來讓他為難,猶豫了一下,問道:“那,對你的親生父親,你,究竟是怎麼想的?你終究該姓楊的,丘道長也是因為這個才來找你的。親生父親,這是天註定的,他縱然犯法了,也是你的生父呀。你總這麼不冷不熱,我心裡很慌啊。你到底有什麼想法呀?”
您終於覺得他不是什麼都對了,完顏康道:“我知道了呀。”包惜弱沒有聽明白,問道:“你究竟知道什麼了?”完顏康安撫地按著她的肩,將她按在了椅子上,答道:“我知道我親生父親另有其人,就可以了。”包惜弱愈發糊塗了:“你知道了,就不想……”
完顏康從書架上取了一撂書來,放到桌子上,包惜弱往封皮上看去,見上面寫著《宋建隆重詳定刑統》,這便是後世說的《宋刑統》了。完顏康於內揀出一本書來,翻到了某頁,指給包惜弱看——“其遺棄小兒,年三歲以下,雖異姓,聽收養,即從其姓。”包惜弱一怔:“這……這……這是……”
可憐她父親一個秀才,尚且未必能將律書記全,她自己就更加不明瞭種種規定,只是鄉間人云亦云,無法與兒子辯論。完顏康道:“論法當如此。媽,你我都是被遺棄的人,不論是因為什麼,被遺棄了就是被遺棄了。這不用我選,是宋國的律法幫我定下的。從楊鐵心鬆開你的手開始,誰養我,誰就是我爹了,這是楊鐵心幫我選的。”
包惜弱六神無主,望向完顏康:“不不不,你這般想,小小年紀,未免絕情,這可對你不好……”
完顏康心道,伸手握住包惜弱的雙手,只覺得她雙手冰涼,也泛起一絲不忍來,柔聲道:“媽,我只是想告訴你,要講道理,道理不在他那一邊。你我也沒犯了哪條律法,更不用閒漢來碎嘴說你的不是,咱們不聽他們的,好不好?”
兒子待她寬容,包惜弱下意識地投桃報李,心中生出一股勇氣來,抿嘴望向兒子的眼睛,用力點頭。又有些不忍:“可這樣,他就絕後了呀。”
完顏康道:“那卻未必了。怎麼還弄不出個後來呢?”何況他還沒死。我死了他也未必就絕了後了。
包惜弱卻以為他另有主意,因看律法,又以為他或是要設法過繼一子,或者養子之類承繼楊氏香火,便也安心。又小聲說:“死者為大,你也不要將他的不是掛在嘴邊啦,別人會說你太刻薄。”
完顏康點點頭:“好,我答允你,不再理會這事,”又笑指《刑統》對包惜弱道,“禮之所去,刑之所取。媽得閒將這個看一看,這是宋國朝廷定下的規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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