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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邊說著,指腹一邊劃過她的肌膚,阮慕陽聽得心驚肉跳,臉上的觸感又是輕輕癢癢的,只覺得他每說一句話,每動一下,自己的心絃就會跟著顫動一下。她好像被他握在了掌中,被他控制著。
“夫人做這些是為了什麼呢?”張安夷將她所有的表情和細微的動作都看在了眼中,一點也不錯過。
阮慕陽的身體繃得很緊,心幾乎都要跳出來了。她直視著他說道:“若我說,我只是想讓永安王死,二爺信嗎?”
“夫人與永安王是表親,即便有什麼隔閡與爭執也不至於這般費心。”
他的言下之意就是不信了。
可是,她與謝昭哪裡只是普通的因為輕薄而恨他?上一世他害死了阮家一門上下,還殺了她。這是多大的仇恨?
張安夷不信也是情有可原的。
“我們與永安王之間——永安王自然最後也是留不得的,夫人不相信我?”
阮慕陽垂下了眼睛,確實是有些不相信的。她想確保萬無一失。
只聽張安夷輕輕嘆了口氣:“夫人啊。”軟下來的語氣裡帶著濃濃的無奈與嬌慣。
隨後,他伸手將阮慕陽樓進了懷裡說道:“夫人,我不喜歡別人騙我。到此為止吧,先前的事情便讓它過去,我只當沒發生過。”他雖然不信她的話,卻選擇不追究。
她是騙了他。
那麼他呢?難道騙她的少嗎?
阮慕陽僵硬地靠在他懷中,到底沒有將這句話問出來激怒他,也不願將他們之間的矛盾徹底激化。她知道,他想給他們之間一個機會,她何嘗不想?
她是愛他的,也可以感覺到他的愛。他們都是極其冷靜之人,知道若是將過往深究一遍所造成的後果會是在他們的姻緣之上加上一道難以抹去的裂痕,所以想選擇心照不宣,粉飾太平。
這時,他們的心貼得格外的近。
只是他們互相之間瞞著的事情太多了,遠不止這些,還有涉及到將來的。
阮慕陽與皇后的結盟已經如同開弓之箭,無法回頭了,還是要繼續下去的。
“這官場遠比任何地方都要兇險。稍有不慎便會連累滿門,我不希望夫人攪進來。”張安夷平靜的語氣之中帶著不容拒絕的堅定。
這種強勢讓阮慕陽原先到了嘴邊、糾結要不要坦誠的話徹底嚥了回去。她垂了垂眼睛,掩去了情緒說:“好。”
她已經攪進來了,退不出去,也不想退出去。
這一刻,他們明明相擁著,心又一下子隔得很遠,像隔了光華的千萬裡江山一般。
西洲,永安王府。
謝昭看完了手中的信,眼中湧動,手忍不住顫抖了起來。他無法形容自己看到信上內容時的心情。信上說,當年先帝立下的遺詔是立他為太子,後來卻被洛階篡改。徐厚在先帝身邊安插的宦官親眼看到了事情過程,趁亂將真的遺詔偷出,想要交給徐厚。可是那時候徐厚已經失勢。那份真的遺詔就落在了徐厚的一個親信手中,被藏了起來。
這份遺詔現在就在京城。
沉默了許久的謝昭平復了心緒,在下屬等得心中發慌的時候,終於開口了:“送信的人呢?”
“將信送到王府就跑了,可要去追?”
“去追,把那個人抓回來。”
待人下去之後,謝昭再次將信攤開看了一遍。毫無疑問,他現在是激動的。若信上所說的是真的,那麼他才是名正言順繼承皇位的人選。想起這幾年自己在西洲這麼荒涼的地方蟄伏,在戰場上九死一生,而那個窩囊廢兄長在京城盡享榮華,什麼都不幹,整日修道煉丹也能受到眾臣的朝拜,他心中憤怒不甘,對洛階恨到了極致。
坐在寶座上的人原本就該是他!
若是他拿到了這份遺詔。即便靈帝不願意傳位於他,他也有了出兵的名義,許多潛伏在朝中的大臣也能名正言順地支援他了。
這一夜,謝昭心中激盪,久久不能平息,無法入眠。
第二日一大早他便叫來了親信。
“人找到了嗎?”
“回王爺,人——沒找到。”
謝昭眼中閃過冷意。“下去吧。”他當下心中已經有了決定。
隨後,他便去找了阮太妃。
西洲的水土不如京城養人,再加上經歷了大變,阮太妃比起當年在京城的時候已經判若兩人,蒼老了許多,再也不復當時的美豔與明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