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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時他肩膀微垮,似乎受了打擊的樣子,張採萱有些好奇,也有點心慌,秦肅凜在她面前一直都是剛強的,還從來沒看到過他這樣頹廢的時候。
張採萱坐起身,先看了一眼一旁睡得正香的驕陽,才問道:“肅凜,你起得這麼早?”
秦肅凜回身看了她一眼,伸手拉過她的手,“採萱,你說,為什麼我澆了水,苗還死了呢?”
他滿臉的疑惑不似作假,張採萱坐直身子,“苗死了?”
秦肅凜點頭,“昨天澆水的那些,基本上都……”
張採萱:“……”虧得她叫他回來,要不然死得更多。
看到面前難得沮喪的人,張採萱安慰,“沒事,就是不死,也沒多少收成。”
還不如不安慰呢。
秦肅凜眉心微皺,似乎還想不通。
張採萱好像是聽說過如果被曬得太狠的苗是不能一下子接觸涼水的,昨天她根本沒想起這個。
她確實是沒種過地的,有限的那點關於種地的瞭解都是上輩子偶爾看到或者聽說的,根本做不得數。還有就是,這邊是南越國,和上輩子根本不同。
張採萱拿了衣衫開始穿衣,商量的語氣道:“肅凜,如果真要澆水,你早上去澆試試。”
秦肅凜嘆氣,“萬一又死了呢?”
死就死了,本來那荒地收成就不好。
張採萱雖然沒說出來,但明擺著就是這個意思。
秦肅凜點頭,看了看孩子,起身道:“我去試著澆一點,一會兒回來做飯。”
又隔一天,秦肅凜發現早上澆的沒死。於是,他每天起早去澆水,還有胡徹。
胡徹似乎真的改好了,如果秦肅凜兩人沒有囑咐他做事,他就趁著太陽沒出來前去西山上砍柴,回來做早飯的時候,剛好就是中午,下午等太陽快要落山再去一趟。
秦肅凜和張採萱都不是喜歡使喚人的性子,所以,最近三個月來,那邊院子裡的柴火非但沒少,隱隱又多了一堆出來。
秦肅凜也不是刻薄的東家,如今外頭這麼熱,林子裡就更加悶熱。沒必要去受那個罪,找了胡徹,兩人天天往荒地裡澆水。
至於先前死了的那片地,張採萱讓秦肅凜收拾了重新種上青菜。再過一段時間,應該就要開始準備冬天的乾草了。
其實最近太陽好,現在開始曬是最好的,只是最近陽光太烈,出去割草,很容易中暑氣。
張採萱一般不幹活了,最要緊是帶好孩子,驕陽是個愛笑的孩子,對著誰都能露出無牙的微笑。而且喜歡在外面閒逛,不喜歡在屋子裡。
村裡不止秦肅凜往地裡澆水,塗良也跑去澆水,只是他和秦肅凜差不多,兩人都是沒伺候過地,而且也沒去問問村裡有經驗的人。挑了水就去。
塗良更慘,他幹活認真,上手就巴不得幹完,一下子就澆了一半,然後就悲劇了。
抱琴坐在床上,一言難盡的神情,“別提了。”
此時她的頭髮全部挽起包進頭上的布里,還在坐月子呢。提起塗良澆的那片地,又好氣又好笑。
抱琴靠在枕頭上,孩子在邊上睡熟了,“我說了,別伺候了,反正伺候得再好,也沒有多少收成。”
這確實是實話。荒地本就貧瘠,豐年都沒多少收成,更何況這兩年這麼惡劣的天氣。每年把雜草收拾了翻一遍,不讓它再次荒了就行了。
秦肅凜澆了兩天水後,也放棄了。也不是放棄,打算歇幾天再澆,這兩天聽了張採萱的話,和胡徹一起正割草回來切了曬呢。
抱琴餘光看到邊上的孩子睜開了眼睛,正懵懂的看著她呢,輕柔的抱起她,笑著柔聲哄道:“嫣兒說是不是啊?”
抱琴的孩子,取名張塗嫣,小名就是嫣兒了。
張採萱坐在一看了,笑道:“嫣兒長開了,以後會是個美人。”
“那當然。”抱琴一點不謙虛,下巴微抬,“我的女兒,肯定是好看的。”
隨即又低聲,“就是晚上吵了點。”
嫣兒光聽哭聲,妥妥的男孩,那嗓門嘹亮得,那邊的楊璇兒院子裡肯定能聽到,剛生下來那幾天好像是日夜顛倒了,白天呼呼大睡,夜裡精神得很,抱琴還好,她坐月子呢,塗良怕她熬夜傷了身子,自己折騰得黑眼圈都出來了。
張採萱失笑,“當初是誰說孩子生下來之後,對孩子有無盡耐心的?”
抱琴瞪她,“反正我捨不得上手揍,閨女呢,得好好嬌養著。”
說到最後,聲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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