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羽兒小小的身子懸在半空,面對他咄咄逼人的目光,不禁有些尷尬,想起媽媽對他說過對第一次見面的人都要面帶微笑的話,極不自然地衝曹丕笑了笑,算是和他打了招呼,他還是第一次用這種方式和人打招呼,有些不習慣。
“羽兒!”宓兒見羽兒被曹丕提在空中,慌忙上前去,從曹丕的手中將羽兒抱了下來,吩咐下人將他帶下去。
“這到底是怎麼一回事?”聽到羽兒名字的那刻,曹丕目光灼灼。
宓兒神色平靜,緩緩吐出早已想好的說辭:“我在八年前離開曹府時,就已懷有身孕。”
“那你為何回來這些時日,從來不曾向我提起他?”曹丕眯著眼睛問。
“因為我不想你知道他的存在!”宓兒看出了曹丕的懷疑,大方地承認。
“如此說來,若是今日父親沒有將他的身份公眾於世,你就打算一直隱瞞下去?”曹丕的眼中聚集了危險。
宓兒說出的卻是令人出乎意料的答案:“不!就算今日公公沒有這樣做,我也打算告訴你的!”
無視曹丕的震驚與質疑,宓兒繼續平靜地說著:“當年,我原想悄悄地離開曹府,帶著羽兒過平靜的隱居生活,可是——”宓兒抬眼看向曹丕,眼波流轉中帶著已經練習過無數遍的情愫,“在經過這次的事情後,我突然覺得,羽兒,是需要父親的!我,我保護不了他;甚至,我——連自己都無法保護!”
宓兒哽咽的語調讓他想起接她回來時的情形,心疼著她所受的苦,想到已將那欺侮宓兒的人千刀萬剮,心中怒氣才略略平復。再看她極少顯現出來的脆弱,縱使再冷硬的心也軟了下來,緩了緩語氣道:“如此說來,你是為了羽兒才願意留在我身邊?”
“不,不僅為羽兒。我——”宓兒低下頭去,俏臉飛起一朵紅霞,羞赧道,“我也需要丈夫!”
“宓兒!如此——”頓時,曹丕帶著熱切注視著宓兒。
“我願留在你的身邊,陪你共度此生!”宓兒的唇角勾起微笑,眼中是毫不做作的情真意切,一切都完美得沒有絲毫破綻。
曹丕狂喜之中閃過幾絲狐疑:“那你為何八年之前離開曹府?可是——為了子建!?”
宓兒深知,曹丕的多疑和曹操如出一轍,此次若是不能讓他對自己放心,怕是以後都要被他懷疑。遂眉眼間染上了淡淡的愁緒,朱唇微啟道:“當年,我結識子建在你之前,我欣賞他的風度,傾慕他的文采,確對他生了情。可當我八年前決定離開曹府時,就已然決定將這段情放下。如今,八年過去,物是人非,我與他之間的一點情愫早已化為飄渺雲煙,再也不復當初了。”宓兒用婉轉的嗓音略帶哀傷地低訴著,說完,又抬頭復看向曹丕,眼神哀怨淒涼,語調也比剛剛冷了幾分,“若是你心中仍存芥蒂,我也無話可說!”
曹丕眉毛一挑,有些意外宓兒竟大方承認,但聽她所訴,句句真誠,似乎是自己多疑了。又見她臉上轉冷,知是自己的懷疑傷了她的心了,生怕她好不容易敞開的心扉又緊閉起來。他忙不迭地摟過宓兒的肩,將她攬入懷中,感覺到她的溫柔和順從,曹丕心中有幾分滿足,緩緩道出了埋藏在心底多年的話:“宓兒,你可知道,八年前當我聽說你不見了的那一刻,我有多心焦、多擔憂、多憤恨麼?我也有我的驕傲,我賭下一口氣,發誓絕不去找你。可當傳來你的訊息時,我的身子卻彷彿控制不了似的,日夜奔向你所在的地方,生怕去晚了一點兒,就再也見不找你了。那時,我才知曉,無論如何,我都做不到放下你不管!”
“我可以想象,你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女子,帶著羽兒生活得有多艱難,我卻……卻還將羽兒誤以為是……,將你關進水牢,險些害你喪命!我真是糊塗!”說到此,一張俊臉佈滿了懊悔何自責,“我不敢奢求你能原諒我,我只希望,你能呆在我身邊,讓我好好疼愛你!”
宓兒靠在曹丕的胸口,聽著他傾訴衷腸,一字一句的深情款款,說不感動那是騙人的。曹丕對她一片痴心,自己卻自私地只想利用他的感情,宓兒心中委實有些不忍。但這不忍終究只持續了半刻,便被她拋至腦後。
她沒忘記自己的決定,她要報仇,她要曹操受盡折磨後死去!她越是得曹丕的寵,曹操就越受折磨。她已然堅定了信念,她知道,自己要做什麼,不是嗎?打定主意,宓兒將那個清俊的人影從腦中拿出,藏匿在自己心底的最深處,鎖了一遍又一遍,再將鑰匙全部丟掉。
讓過去的記憶,永遠地塵封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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