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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玉沒有說話,低著頭將臉藏在長髮的陰影裡,陵煙看不清他神色,卻能夠感覺得到身旁的人身子微微僵硬,她狠下心來,知道話已出口,已經沒有了要挽回的必要。
既然如此,不如將一切說個明白。
她這般想著,伸掌抵住沉玉胸口,將人推得更遠了些。
陵煙如今受著傷,其實沒什麼力氣,但這般輕輕一推,卻將沉玉毫不費力的推開了。感覺到身前的人離開,周身似乎是突然寒涼了下來,她攏了攏衣裳,淡淡道:“你快回去了。”
沉玉被陵煙推開之後,便一直低落的埋著頭,陵煙看得於心不忍,再要繼續催促,那宛如已經失去了生氣的人,突然之間卻仰起頭來,一字一句低低道:“我不要。”
“你從前是為了救人才會成魔。”沉玉眸光清亮,認真看著陵煙,“如今發生了這麼多事情,你卻依舊願意救人,你本就不是什麼十惡不赦的人,為什麼要將自己說得這樣不堪?”
陵煙未曾料到沉玉會說出這種話來,也未曾料到,竟有一日,被這個小鳳凰當面說出這樣的話來。
這些話叫陵煙有些措手不及,她沉下心來,冷聲道:“我出手救人,不過是為了在三界之爭中不讓妖界佔得優勢而已。”
“嗯。”沉玉沒有與陵煙爭辯什麼,他靜靜答了一句,忽而捉住陵煙的手,學著陵煙的語氣道:“那我留下來,也不過是不想離開你而已。”
陵煙聽著這話,不覺又是一怔。
這小傢伙雖然不懂什麼世故,但學東西卻極快,竟叫陵煙應付起來覺得有些棘手起來。
感覺到對方手上傳來的灼熱觸感,陵煙緊緊拽住那人,千百種情緒流轉而過,一時之間竟將今夕何夕都有些記不真切。她聽過無數種說法,卻從未聽過哪一種陪伴,有這樣好聽,這樣讓人不忍拒絕。
她始終是喜歡著沉玉的,不管是當初安嶽鎮酒肆裡安靜陪她喝酒的唐嵐,還是現在為她折騰得渾身狼狽的小鳳凰,她身為魔尊被人說成是心狠手辣鐵石心腸,但唯有一個人,她不論如何也對其狠不下心。
輕輕一嘆,陵煙反手拽住那人手腕,抬眸道:“今天你沒走,也許明天,後天,總有一天我還是會趕你走。”
“那我也會陪到那個時候。”沉玉不肯妥協,動作用力,倏然又朝著,陵煙俯身而來,如方才那般開始啃起了陵煙的唇瓣。
陵煙縱然是心緒複雜,到此時也不禁失笑,她一把扣住沉玉下巴,在星光沉寂之下靜視對方面容。
沉玉五官精緻得如同月光雕琢下的美玉,他目中仍浸潤著迷濛的水色,不甘又堅持,看得陵煙心絃無端一顫。
她終於妥協,旋即輕輕笑了起來,無奈道:“不是你這樣親的。”
沉玉正欲開口詢問,卻見陵煙突然湊近前來,動作利落的將她下巴挑起,傾身吻了上來。
舌尖輕輕撩撥著那人毫無準備的防線,陵煙摟住沉玉脖子,調轉了位置,動作毫不輕柔的將沉玉抵在了牆上。
沉玉如可憐兮兮的小獸般隨著這一撞悶哼出聲,還未及反應,那吻纏綿著隨之又至,沉玉氣息短促,生澀卻執著的配合著陵煙的動作,陵煙緊緊擁著他,終於自細碎凌亂的呼吸聲中伸出手,解開了對方單薄的衣襟。
長夜裡星光猶自閃爍,天際的星芒透過薄霧墜入山洞,又落在淺坑裡稀薄的水窪之上,山洞裡盪漾起如浮夢一般的光色,久久未曾消逝。
。
因為受傷的緣故,一直等到外面的陽光照得洞口附近的石塊都微微發燙,陵煙才終於在這一片豔陽中醒了過來。
她醒來之後,卻未曾立即起身,只靜靜睜眸朝山洞外面看著,像是陷入了什麼深沉的回憶當中。
沉玉沒有在山洞裡,她的身上蓋著一層薄薄的外衫,那是原本沉玉所穿的外衫。
她等了許久,終於還是撐著身子坐了起來,靠在被陽光灼得發燙的石壁上,輕輕又嘆了一口氣。
她現在有些懊惱,有些後悔。
對於自己與沉玉之間的關係,她再清楚不過,就如同她昨天所說的一般,神魔的爭鬥不會消失,而他們二人的身份,也註定著他們會兵刃相見,她本不應該再對兩人之間的關係有任何寄望。
但縱然如此,她卻仍然無法主導這一切的走向,沉玉不過短短几句話,她竟就立即丟盔卸甲,什麼都不管了。
這樣絕對不行。
陵煙暗自咬了咬牙,旋即便要起身離開,然而就在此時,陽光裡晃過一抹影子,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