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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姒面露擔憂,急道:“傷在何處?可有上藥?有無大礙?”
慕澤沒說話,看著她眸色漸重,半晌後,開始默默地解衣袍的帶子。
卿姒看得目瞪口呆,連忙出聲制止:“你你你,你這是做甚!”
慕澤表情極為淡然,聲音也是淡淡的,不疾不徐,從容不迫:“你不是問我傷在何處?”
卿姒嚥了咽口水:“我又沒說我要看……”
“哦。”慕澤停下了手上動作,道,“我以為你想看。”
卿姒見他神色懨懨,不禁反省自己,方才的話是否有些太過冷情了?畢竟慕澤是為救她才受了傷的,而她卻連看一眼他的傷口都不願,委實太過忘恩負義了些。
思及此,她便也不扭捏了,只諾諾道:“也不是不想看……”
話還未說完,慕澤就又開始解帶子,卿姒終歸還是沒有勇氣看他不穿衣服的樣子,遂默默側過了頭。
身前衣衫簌簌的聲音嘎然而止,卿姒回首,見慕澤一臉漠然地看著自己,那漠然裡,似乎還有幾分鄙夷,就像在說,明明是你說要看的,現下做出這副模樣又是何意?
卿姒忙解釋道:“上神莫要誤會,我,我很感激你救了我,只是,非禮勿視……”
她並不曉得,那日慕澤替自己換衣服時,早已非禮直視過了。
她原本是想寬慰慕澤,誰知他竟順勢將話題一轉,語調漠然道:“數十天中未曾來看過我一眼,不聞不問,不管不顧,不聲不響,這就是你所謂的感激?”
卿姒隱隱察覺出慕澤有幾分惱然,可她此番來卻不是惹他生氣的,說不定還有求於他,遂,極為誠懇地道:“那上神說,我要如何才能表達出我的感激之情?”
慕澤從始至終表情都是極淡的,只道:“你若有心答謝,還用得著我來提醒?”
卿姒實在想不出到底如何才能表達出自己的謝意,畢竟慕澤什麼都不缺,她確實沒什麼能替他做的。
慕澤睨了她一眼,眉間微動,輕飄飄地道:“自然是要日夜侍奉在床側,端茶倒水,換藥包紮,必要時還能說說話,解解悶,派遣憂愁,娛悅身心。”
卿姒恍然大悟地微張嘴,慕澤說的倒也不是不行,只是止歌還等著她回去,眼下卻是有些為難。
慕澤見她這副樣子,面上神色更冷,不禁問道:“就連如此,你也做不到?”
“也不是做不到……”卿姒小聲反駁著,“只是,上神可否先將往生鏡借與我一用?”
此話一出,慕澤臉色陡變,卿姒從未在他面上見到過如此多種表情,驚詫不已,慌亂無措,惶然退卻,似乎還有一絲刻意逃避。
她不知慕澤竟如此看重這個寶貝,暗自思忖著,還是別借了吧?卻只聽他略微發顫的聲音響起:“你……要往生鏡有何用?”
卿姒道:“不是我用,是止歌要用。”
慕澤似乎鬆了一口氣,半晌,忽而又自嘲一笑:“卿姒,我在你眼裡到底算是什麼?”
頭一回被他這樣直呼全名,卿姒尚且還未反應過來,按照常理出牌,這種情況下,慕澤大約即將說出一些讓她難以接受的話,既是難以接受,想來應該不是什麼好話,她有些糾結,到底是聽還是不聽?
還未來得及做出決定,他已接著道:“你可以為了那顆金蛋涉險去魔界求酆亓靈水,你可以為了你的五師兄冒死去殤谷取冰狼膽,可以為了你的妹妹來玄碧紫府偷往生鏡,那我呢?你可曾想過,為我做些什麼?”
卿姒舔了舔上唇,道:“你想我為你做什麼?這不是沒機會嗎,若有機會,我定……”
不等她說完,慕澤又道:“你喜歡長相威風的坐騎,我便為你尋來?疏;你想要取酆亓靈水,我便陪你去魔界;你不顧安危冒死去殤谷,我便助你得到冰狼膽;我的心意,你究竟……懂是不懂?”
卿姒茫然地看著他,說實話,不太懂。慕澤的意思是控訴她太過冷漠無情、忘恩負義?他幫了自己這麼多,而自己卻什麼也未替他做過,他心裡感到不平衡了?
她一直以來從未正視過自己的心思,也從未深思過自己離開玄碧紫府的真正原因,莫不是靈蔻公主來了,便果真無她的一席之地了?不,她只是覺著膈應而已,膈應到了連她自己都無法想象的地步。
眼下,她才終於察覺出來一些,原來,她竟喜歡上了慕澤。
可,她喜歡他什麼呢?又是何時喜歡上的呢?
因為他替她尋來?疏?因為他細緻小心地替她擦藥?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