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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瞥見牆上原本掛畫的地方,那裡有一個暗格,她找往生鏡時見到過,暗格裡也有一幅捲起來的畫卷。
她遲緩地將其拿出,散開,倏地,乾澀地扯了扯嘴角。
那是她初來玄碧紫府時,慕澤替她描的那幅丹青,只不過,她此前從未見過。
她將三幅丹青擺在一起,明明是一道極美的風景,可心卻愈來愈沉。
靈蔻在門口等得心急如焚,娥眉緊蹙,生怕那仙娥將丹青送錯了。
正當她實在是等不下去,意欲硬闖之時,終於見著卿姒慢悠悠地踱步而來。
她行至靈蔻身前,開門見山道:“這幅丹青你從哪兒弄來的?”
靈蔻面上劃過一絲心虛:“我為何要告訴你。”
卿姒一揚眉,道:“九天玄女娘娘唯一的畫像,供奉在紫柏山上九天宮中,你究竟是如何得來的?”
話音剛落,卿姒倏地憶過來,方才夜覃上神發來的訊號,她心下一顫,卻又覺得十分荒唐,靈蔻如何能有本事闖入九天宮,還打傷芳漪上神?
靈蔻顯然未料到卿姒會是這個反應,她提醒道:“你沒發現你和九天玄女娘娘長得一模一樣嗎?”
卿姒眉尖微動,掩下面上神色,故作輕快道:“那又如何?九天玄女娘娘可是上古第一絕色,我長得像她,就該自己偷著樂了。”
“不是長得像。”靈蔻正色,一字一句道,“是一模一樣。”
卿姒無意識地捏住了衣角,只聽見靈蔻接著道:“我此前還十分疑惑,為何上神竟對你如此另眼相待,異於常人,原來,竟是你那張臉的緣故。上仙,你不會忘了吧,是你告訴我的,上神他愛慕九天玄女已久,消失了五萬年,皆是守在幻生湖旁……”
是,都是她說的。
可卿姒覺得,她總要嚮慕澤問問清楚,不能就這樣一杆子將人打死。
可靈蔻那聒噪的聲音猶在繼續:“我早已告訴過你,讓你自己離開玄碧紫府,可你卻不當一回事,現在知道真相,不覺得痛心嗎?”
痛心?好像……是有那麼一點點。
卿姒兀自發神,靈蔻逮著機會,一把奪過她腰間別著的浣鶩笛。
一來,她確實未料到靈蔻會有此舉動,是以反應有些遲緩,但並不是不能防範,可她卻偏偏想看看,靈蔻搶她的浣鶩笛究竟意欲何為,此便是二。
出乎她意料的,靈蔻將浣鶩笛送至唇邊,輕啟櫻唇,一串悠揚笛聲流瀉而出。
卿姒聽出這笛音正是她大戰饕餮之時吹的那首,心下讚歎靈蔻精通音律的同時,忽而意識到一個可笑的事實,靈蔻想迷惑她的心智?更甚者,對她起了殺心?
卿姒勾了勾嘴角,不禁疑惑,究竟是誰給她的自信?她以為自己沒了浣鶩笛,便是個嬌弱無依的廢人了?
靈蔻吹得急促,幾乎用了全部的靈力,可見卿姒仍舊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不免有些慌亂。卻見其身形一閃,轉瞬移至自己身旁,速度快得令人咂舌,眼前一花,手中的笛子便又回到了原主手中。
她右手執笛,於左手掌心輕擊,好笑地問:“你想殺我?”
她實在是搞不懂靈蔻的殺意為何起得如此濃烈,嫉妒的力量真有如此之大?
她此前還有些迷惑,現在卻也算能體會一二了。
靈蔻面露心虛地後退兩步,倏地朝後跑去。卿姒也並未阻攔她,她眼下正心力憔悴,無意與她周旋。
腳步虛浮地進了府,她徑直行至慕澤寢殿,癱軟地坐在紅木凳上,桌上還擺著那三幅丹青,她卻已無興致去觀賞。
慕澤於兩個時辰後回來,入眼處是卿姒一頭烏黑柔順的青絲,他心下生出幾分安寧,正欲走過去擁住她,卻恍然見著桌上鋪展開的三幅丹青。
他腳步一滯,卿姒卻已轉過頭來。
她眼神無波,卻硬要扯出一個笑臉來:“回來了?”
慕澤摸不清她的意思,只微微頷首,行至她對面坐下,動作卻有些許僵硬。
卿姒又問:“芳漪上神沒事吧?”
慕澤看著她,輕聲道:“並無大礙。”
“嗯,那就好。”她說著,目光一轉,移至桌上的三幅畫,她將雙手抵在桌上,撐住下顎,問:“這些畫你都認識吧?”
慕澤張了張嘴,卻發不出聲音。
她又道:“我,和……像嗎?”
慕澤心下一顫,急忙道:“卿卿……”
卿姒等著他解釋,半晌,卻是無言。她潤了潤喉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