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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玄女悉心照料,後修煉為人身。九天玄女沉睡後,她本欲與其一同沉睡,卻在機緣巧合之下,歷天劫飛昇上神,之後便一直守護在九天玄女的道場,九天聖境紫柏山內的九天宮中。
回過神來時,夜覃已不知蹤跡,剛才在他與慕澤的一番對話之中,卿姒只聽到“金珠異動”幾個字,並未多想。反正有他們這些神通廣大的上神在,拯救天下蒼生的事也落不到自己頭上。
亥時時分,卿姒估摸著時辰出了房門,一路行至花園,路上依舊半個鬼影子也無。
花園中,菩提樹下的修長身影不變,似乎已經等待了許久。
慕澤見她來了,伸手撫過石桌桌面,一隻琳琅玉瓶赫然顯現。
上神帶回來的東西就是這瓶酒嗎?
慕澤將酒杯斟滿,推至卿姒面前:“我此去凡界帶回了不少美酒,你且先嚐嘗,我再與你講它背後的故事。”
卿姒不疑有他,端起酒杯輕輕啜了一口。入口苦澀,卻又回味悠長,令人慾罷不能,不自覺地便想一飲到底。
慕澤見她一喝便停不下來,眸中顯出幾分笑意,將這瓶酒後的故事娓娓道來:“釀這瓶酒的人是位公主,她愛上了一位將軍,可這位將軍一心為國,渾然不知,公主她很是傷情。後來,北邊突發戰事,戰況激烈,將軍領兵前去平亂。公主憂心不已,又暗暗決定,等將軍回來後,便去請求她的父皇賜婚,並釀下這瓶酒,打算當作將軍凱旋時的慶功酒。”
卿姒轉著酒杯,輕聲問道:“結果這位將軍戰死沙場,再未歸來?”
慕澤沒說話,只是看著她,眸中有深意。
卿姒放下酒杯,嘴角緩緩勾勒出一個苦澀的笑容:“莫不是上次我給上神講了個悲情故事,上神便以為我喜歡聽這類故事?”
慕澤替她將酒杯重新斟滿,問:“你不喜歡?”
她搖搖頭,十分鄭重地搖頭,端起酒杯一口飲下,才道:“不喜歡,十分不喜歡。我其實不喜歡聽這種悲劇,人生在世,本就已經足夠艱難,聽那麼多悲劇,無非是徒增煩惱。我之所以對上次那杯酒印象深刻,不過是因為,那是我聽到的所有故事裡,唯一一個悲劇。”
說罷,又為自己倒了一杯酒,一杯復一杯,直至酒瓶空空如也。
慕澤也未阻止她,見她喝完了,便又伸手在桌上撫過,霎時,出現好幾個酒瓶,他道:“我也不喜歡悲劇,好在我此次帶回的美酒著實不少,你可慢慢品來。”
兩人未做它事,就這樣,一個只顧悶頭喝酒,一個耐心地講著故事。
月上西樓,石桌上、地上皆擺滿了密密麻麻的空酒瓶。卿姒輕輕打了個酒嗝,迷離著雙眼,吐詞不清地問道:“還有嗎?”
慕澤看著她雙頰緋紅,眼含秋水的樣子,輕聲笑道:“你醉了,卿卿。”
“我沒醉!”卿姒豪放地擺了擺手。
慕澤笑意更深,果真是醉了,這麼幾十瓶酒下去,只怕那千杯不倒之人也承受不住,更何況她這種平時只是小酌怡情的人。不過,她醉後也挺乖的,不像有些趁醉胡亂發酒瘋之人。
卿姒見慕澤不回答,又有些急切地解釋道:“我沒醉!”
慕澤這下點了頭:“嗯,你沒醉。”
卿姒見狀,笑了起來,眉眼彎彎,眼波流轉。有風輕拂樹梢,風動羅帶,香曳輕綃。雲鬢花顏在夜色掩映下,更見迷醉。她喃喃道:“我真的沒醉,我連小時候的事都記得清清楚楚。”
慕澤伸出手輕撫了撫她的髮髻,溫柔地問:“小時候什麼事,嗯?”
卿姒埋頭想了想,悶悶地問道:“是不是每個人都有父母?為什麼我沒有父母?”
慕澤愣了一下,這個問題可將他難住了,他的真身是一隻水麒麟,自有意識以來,便是跟著同伴一起在上古戰場上廝殺。在那個弱肉強食的時代裡,唯一需要擔憂的,便是在下一次廝殺裡能不能活命,哪還有什麼閒心去找自己的父母。到了現在這個位置,幾乎更是無慾無求,一個人生活慣了,對親情一事更是提不起什麼興趣。
“小時候,每次山門大開探親之時,師兄們的父母都會來看他們,給他們帶好多好多好吃的,還有新衣服,還有好玩的,只有我,只有我一個人沒有父母。我好羨慕師兄們,真的好羨慕……對了!還有五師兄,五師兄也沒有父母,他和我一樣,和我一樣……”
卿姒含糊不清地說完這一大段話,突然倒在石桌上,昏睡過去,嘴裡還這唸唸有詞。
慕澤看著她,想起身將她抱回房中,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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