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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滿。
塗山胥深知自己二叔的性子,知道他何出此言。
四千歲的九尾狐,還在人前露出尾巴和耳朵,不異於人間二十歲的年輕人穿著開襠褲。
塗山胥緊握著拳頭,猛地站起身來:“你憑什麼管我?你有什麼資格管我?”
塗山胥恨殷紀望入骨,並非因為他曾經千方百計地算計自己,追殺自己,而是因為當初的漫天血色裡的初遇,那個玄衣玉冠,矜貴高傲的男人唯獨看向他的時候,冷淡的眸子裡浮現的神情,曾經是那般的溫柔可親,而正是這溫柔,使得他後來的冷酷帶著一層背叛的色彩,令塗山胥無論如何也難以忍受。
很多年後,塗山胥一直想讓這個傲慢的男人的眸子裡流露出軟弱的情緒,想讓他毫無自尊地求饒,然而即使被塗山胥折磨得只剩下一口氣,他神色卻依舊是那麼的冷淡,即使他承受著剝皮抽骨般的疼痛,卻連一聲呻吟都不曾溢位喉嚨。
為什麼?!
明明最後的勝利者是他!殷紀望已經成了廢人,只能靠接近一個女人苟延殘喘,但是為什麼他雙眸偶然間流露出的嘲諷之色會讓自己戰戰兢兢?為什麼他偶爾的嚴厲和不滿會讓自己立刻反省是不是做錯了什麼?
第52章
殷紀望抬手揉了揉眉心,他平靜起身。
身體不舒服,不想待在這裡了,得去把沈晴從她徒弟那裡揪回來。他走近兩步,抬手拍了拍塗山胥的腦袋,塗山胥下意識地將耳朵往後折起來,讓他拍得舒服一點。
察覺到自己的舉動,塗山胥嘴角一抽,狠狠皺了下眉,欲開啟殷紀望的手,他卻已經早一步離開。
“我該走了。”殷紀望道。“自己想想錯在哪裡,下次再生出這種心思,便是兄長護你,我卻不饒。”
塗山胥軟著身體伸了個懶腰,似是沒把他的話聽進耳朵。
但是殷紀望明顯看到他頭頂狐耳敏銳的豎了起來,知道他是聽進去了。
說實話,塗山胥這些日子百般算計,要再見沈晴,這讓他覺得很不舒服。
萬餘年前的那件事情之後,他找了個地方昏睡,對於塗山胥都採取無視的態度,殷紀望睡了很久才醒過來,性子也比過去散漫得多,修為之上沒什麼追求,只希望早日將自家阿晴養得白白胖胖,囫圇吃掉,對於侄兒在仙界做出的蠢事,他是知道的,但是卻沒心思去管,直到塗山胥的爪子伸到了沈晴這裡,他才終於動了幾分火氣。
一次罷了,年輕不懂事,看在兄長的份上,他也不好責罵,但是這第二次,這狐崽子真當他這個二叔是泥捏的不成?
殷紀望起身離去,空間在他身後封閉,塗山胥被困在一片無邊無際的漆黑之中。
他看著殷紀望離開,勾起唇角,清淺的笑了。
——果然如此。
好個修為盡毀,竟然只是他算計好的一場戲而已!
當年那最後一戰,他贏得太過於輕鬆,當時被勝利的喜悅衝昏了頭腦,沒有細想過,但是後來略一思索,便覺得詭異。
自己的二叔,那是何等高深莫測的一個人,為了最後的目標,他甚至能夠將自己的性命算計進去。他這種人怎麼可能輕而易舉的被一個小輩打敗?
這些年間,塗山胥百般碰觸他的底線,可他就是不聞不問,彷彿真的成了個廢人一般淡定,久而久之,塗山胥也有些懷疑自己是不是推斷錯了,而當塗山胥試探地用沈晴刺激他的時候,終於如願以償撕下了他淡然的面具。
塗山胥坐在漆黑處,一邊想著離開的方法,一邊回憶當初那一場毀天滅地的大戰。
那一場戰鬥,塗山胥自忖投入了全部能耐,但是殷紀望呢?他究竟用了幾成實力?有沒有五成?
花費了好長一段時間,塗山胥終於狼狽的從殷紀望的封印之中鑽了出來,他毛髮上沾了不少灰塵,衣服也亂糟糟的,看上去經歷了一番挫折。氣喘吁吁的撩起破爛的衣服,遮住雪白的一片胸膛,塗山胥心中愈發煩悶。
——時隔萬年,他以為自己已經打敗了殷紀望,徹底將他踩在了腳底下。誰知道一切不過是他讓著的,原來自己還是那個隨時就會被他拎著尾巴教訓的小狐崽!
狹長的眼睛眯起來,閃過一縷算計的光芒,他抬手捏了個手印,身形消失在原處。
…
沈晴試了好多種方法,各種追蹤術法都顯示不出殷紀望的蹤跡,她無奈期間,甚至想出了用攏雲的鼻子來當警犬鼻子的想法,但是被攏雲伸爪子撓了一頓,只能放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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