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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話便叫宴夏安下心來,只是眼前的沉默讓她微有些不適應,她於是又問道:“公子身上的病當真已經沒有大礙了嗎?公子是要取什麼藥?”
對於自己的問題,明傾並未太過在意,似乎那一夜的虛弱從不曾有過一般,他只回應了後面一個問題道:“藥是給我另一位朋友的,他受了毒傷,如今正住在傅然的長善莊內,我這次來長善莊就是為了探望他。”
宴夏對於明傾口中的朋友微有些好奇,她還記得之前荀周曾經說,他說明傾沒有朋友。
但如今看來明傾似乎並非荀周所想的那般,又或者說,荀周他們所見的,本就並非真正的明傾。
而如今這個人正在她的眼前,她開始一點一點了解他,漸漸地看他變得真實起來。這種感覺對於宴夏來說竟顯得有些奇妙。
第44章
兩人在客棧中吃過了東西也定好了房間; 卻沒有立即休息,明傾要去藥鋪取藥; 宴夏也不願獨自待在客棧當中,便隨著他一道去了。
藥鋪在延城西邊; 與兩人所住的客棧相距有一段距離,兩人一路過去腳步卻也並不算快,宴夏是因為不願太快; 只盼著能夠將這段路一直走下去; 而明傾——
宴夏行在明傾身後,偷偷拿目光去瞥身前的人,她的角度看不清對方的神情,她於是只能猜測; 只能看著明傾的背影不發一語。
“這是你第一次離開南河鎮嗎?”走在前面的人突然開口; 打破了兩人之間的沉默。
宴夏本就一直在凝神等待著,如今聽明傾開口,當即打起了精神點頭道:“嗯。”
明傾忽而停下了腳步。
宴夏就行在他的側後方不遠處; 見得對方頓足,立即也停了下來。
明傾等了片刻; 沒有再聽見身後的動靜,於是自那處回過身來,有些無奈的對宴夏笑到:“怎麼不過來?”
這話讓宴夏一怔,她小聲道:“你停下來了,我當然也停下來。”
明傾像是有些失笑,他回身對宴夏伸出手來; 宴夏盯著明傾伸來的手,有些不解的在心裡面猜測明傾的意思。明傾沒有動作,眸色溫然安靜等待著。
片刻之後,宴夏終於猶豫又試探般地握住了對方的手。
明傾的指尖總是微涼,宴夏卻仿若被灼燙一般,似乎就要鬆手,明傾手上微微用力,卻是牽著宴夏到了自己的身旁。他的力道不大,伴著慣有的溫柔,宴夏只覺自己仿若被暖風輕託著往前行了兩步,待到反應過來,人已經到了明傾的面前。太陽的光暈明晃晃的灑落在他的身上,隔著幾重街的叫賣聲似乎都嗡然鑽進了宴夏的腦子裡,震得她僵硬不能動作。
“這樣就好了。”明傾看著兩人之間的距離,輕輕頷首道。
宴夏默然回神,不解眨眼道:“什麼?”
明傾鬆開宴夏的手,示意宴夏接著往前而行,面帶笑意道:“並肩才算作是同行,你我既是同行,你為何要走在我的身後?”
“我……”宴夏當然不會將自己的心思說出來,從初見時起她便一直將明傾看做是畫中走出來的人,似月光似春陽,總歸是遙不可及的存在,她自是從不敢輕易靠近。
便在宴夏猶豫不答之際,明傾已經輕聲道:“你沒有必要走在任何人的身後。”
宴夏若有所思,只覺得明傾此言似乎另有所指,然而沒有等她再說些什麼,明傾便又轉而問道:“你沒有將四象圖帶出來嗎?”
宴夏搖了搖頭:“我將它留在客棧裡了。”在宴夏看來,縱然是將四象圖帶出來,它也不能夠在這街道大庭廣眾之下出來說話,倒不如將它留在房間裡面看著行李。
她將自己的想法告訴了明傾。
“……”宴夏不時流露出這般不經世事的單純讓明傾聽得失笑,他搖頭又道,“你便不怕四象圖被人盜走?”
宴夏並未擔心:“四象圖能自己應付。”
明傾也不知是否想說些什麼,宴夏的視線卻是微微一轉,落到了街道旁經過的車隊上,城中似乎正在過什麼節日,一行人遊行而來,遊行車隊上坐著身著五色裙衫的女子,車旁還有女童手拎竹籃,一路灑下花瓣。大街之上熱鬧非凡,人們簇擁著皆往那處跟去,確是宴夏從未見過的熱鬧景象。
宴夏一時看得有些發怔,就連腳步停住了也不自知。
明傾跟著停下腳步,等在她的身旁,靜默著不發一語。
不遠處花車上的女子開始跳起了舞,紅白的花瓣紛紛揚揚灑落滿地,也落在那舞女的髮間衣間,曲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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