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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所走的路是否當真是對的,而自己是否又該將一路走下去。
若真有對錯,明傾又為何會落得這般結果。
她茫然不知,無法想出結果,終於在見到來人的這一刻放肆的哭了出來。
“大爹爹。”不知過了多久,宴夏終於悶在那人的懷裡,喃喃喚了道。
那人唇畔牽起一抹無奈的笑,低聲道:“嗯。”
來人正是十年前消失於南河鎮的宴蘭庭。當初宴蘭庭開啟法陣,所有人消失於院落當中,宴夏曾經尋找多年無果,最後還是被明傾在玄界找了回來。之前小爹葉題先出現在滄南山中,道是宴蘭庭等人還有事要辦是以還沒有回來,如今一切結束,宴蘭庭終於也回到了滄南山。
兜兜轉轉,終於又回到從前。
當初宴夏失去幹爹乾孃,變成了無家可歸的流浪者,是明傾將她帶了回去,幫她找到了宮間與五道眾人,而如今明傾徹底離開她,卻又將乾爹乾孃尋了回來。
宴夏抬起頭來,眼前的宴蘭庭樣貌與十年前沒有太大的變化,五官依舊是宴夏所熟悉的清秀輪廓,只是看起來比從前更加消瘦了些,眸光裡雖然帶著疲累,卻仍帶著柔和的笑意。
不需要去猜想,宴夏便知道他必然是用最快的速度趕回來的,而他回來得這樣快,必然只有一個原因,便是為了她。
知道大爹爹的身體向來不好,自己卻讓他這般擔憂,宴夏心中滿是內疚,連忙退開兩步,遲疑一瞬才想起來擦乾眼淚,將大爹爹帶到桌旁坐下。
“既然叫我大爹爹,便不用在我面前在意太多。”宴蘭庭輕咳一聲,用宴夏最熟悉的溫和平淡語氣道。
時間彷彿回到了從前在南河鎮的日子,宴夏微微一怔,心情終於自方才的陰雲密佈變作了風雪乍停,只是明傾的死在她心中所帶來的沉重感依然無法消失,她緊盯著宴蘭庭的眼睛,良久方才低聲道:“大爹爹,我……不甘心。”
終於將這話說出口,宴夏一口氣將心中所想盡數說了出來道:“明傾公子所做的一切,真的有意義嗎?”
“他為這中原做了這麼多事情,沒有人明白沒有人瞭解,甚至在他消失之後,連去回憶他的人都沒有,所有人都在拍手歡慶魔君之死,這真的是他做這一切的意義嗎?”
宴夏眼眶微紅,說到此處,已是咬唇不語。
宴蘭庭盯著她看,輕輕嘆了一聲。
來見宴夏之前,宴蘭庭便自宮間與葉題那處知曉了整件事情,所以他能夠聽懂宴夏的意思,也知道她為何會痛苦。
這本就是一件讓人難以理解的事情,人們會賦予生存某種意義,以至於在一生之中所走的每一步皆不會變得漫無目的,於宴夏來說是如此,於宴蘭庭等蟬眾來說如此,於明傾來說,本該也是如此。
但命途對於明傾來說卻彷彿是個笑話,他所走的每一步都充滿坎坷,行至終途卻並非歸宿,只是落入了萬劫不復的深淵。
五道能夠重新崛起,乾爹乾孃能夠回來,她所不斷為之而竭盡全力的方向得到了她所要的結果,她才能夠一往無前的走下去。但明傾呢,他一路前行的時候究竟看到了什麼,若是荊棘密佈暗無天日,他又是如何走下來的,他又為何要走下去。
宴夏不知該用什麼樣的語言去紓解那種幾乎要讓她無法思考的不理智情緒,她只能低垂眼眸,輕聲道:“……那不公平。”
“是啊,不公平。”宴蘭庭沒有反駁這句話,相反,他語聲淡淡的應和了宴夏此言。
便在宴夏的注視之下,宴蘭庭平靜道:“多年前我就知道了,這天下本就沒有什麼公平,否則當初蟬眾也不會死傷這樣多人,五道也不會有那一段覆滅的歷史不是嗎?”
宴夏怔愣當下,心知宴蘭庭說得不錯,但卻不知為何生出了想要反駁的念頭來。
沒有等宴夏反駁出聲,宴蘭庭已接著道:“但蟬眾死傷眾多,時至今日,依然還有我們活著。五道雖然覆滅,但至今也已經恢復從前。”宴蘭庭直視宴夏雙眸,沉聲道:“明傾一路被人誤解被人懼怕,身旁不是始終還有一個你麼?”
這句話太過突然,卻又太過沉重,宴夏將這話在心中回想,輕聲道:“可我……我做得不夠好。”
“已經夠了。”宴蘭庭輕揉她的腦袋,聲音很輕的道,“本就沒有公平,只有值不值得。”
宴夏低著頭,聽見宴蘭庭的話清晰在耳邊:“我想不管是到什麼地步,他都不會放任魔君再次在人界掀起災禍,因為這人界有你,還有他所在意和關心的人,這不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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