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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這處房間內的佈置,則是極為講究。
而就在這房間最深處,擺放著一張檀木屏風,屏風極寬,遮住了內中的景象,屏風上畫著紅梅吐豔,傲骨凌姿,屏風後方,燈火點染,將一道身影映在了屏風之間。
這道身影,無疑便是白衣少女們口中所說的“公子”了。
隔著屏風與紗簾,宴夏無法看清其中那人的樣貌,只是那人身姿清雅端然,縱使隔著一層屏風,那種感覺亦是不減。
屏風之側伴著幾名少女,皆低眉斂目靜在那處,有的在斟茶,有的坐於一處,身前擺著琴與鍾,青煙嫋然旋繞琴鐘,古意與詩意皆在其間。
室內靜謐,打破這屋內詩情畫意的靜似乎是一件十分魯莽的事情。荀周心裡面有事,開始往身側的人看去。宴夏應是從未見過這樣講究的房間,這會兒正打量著屋中那個雕花的煙爐,看得十分入神,另一方蘇傾則似乎已經完全融入了這房間的氛圍,甚至已經就坐開始品起了茶來。
荀周:“……”
好在他本就不覺得自己是個適合吟風弄月的人,這種魯莽的事情,自然是由他來做。
荀周輕輕咳了一聲,待發覺那屏風後面的人有了動靜,這才接著開口道:“傅然公子?”
宴夏這時候已經由那位少女領著在蘇傾旁邊的位置坐了下來,她聽著荀周的話,想到他們先前進入客棧的時候,蘇傾說起這客棧主人的名字,的確就是傅然。那個時候雨下得很大,大家也都已經疲累,卻沒有想到那時候蘇傾所說的話,荀周還記得。
宴夏好奇的看著那處屏風,不知身在屏風後的那位傅然公子,究竟會是什麼樣的人。
問出那句話之後,荀周便不再繼續開口,屏風後的傅然並未立即開口,他似乎手中正翻閱著什麼,屏風外眾人視線皆落在他的身上,他卻仿若毫無所覺,只讓眾人靜靜等著。
良久,就在荀周忍不住想要再度開口之際,傅然才終於算是有了回應。
隔著屏風,眾人只見得他抬起了右手,做了個短促簡單的動作。
然而這動作對於宴夏和荀周來說,卻顯得十分費解。
荀周扭頭看宴夏,宴夏茫然看荀周,兩人對視之間皆沒能看懂屏風後那位公子的意思,最後兩人同時朝著蘇傾看去。
蘇傾作為傅然的朋友,必然能夠猜到這個有許多講究的傢伙究竟在想什麼。
果然,蘇傾平靜泰然的迎著兩人的視線,最後朝著屋中另一方靜坐的幾名少女望去。
隨著傅然公子的動作,少女低頭撥絃,古琴的聲響如深淵靜水被撩動的波瀾,伴隨著輕煙在這客棧中擴散開來。紗簾捲動,伴隨著不知何處淌過的水聲輕響,屋中頓時空然如若置身靈谷當中。便也在此時,鐘聲倏響,輕靈錯落於琴曲之間,琴音如水,那鐘聲便如散落在池水中的四野繁星,澈然且明朗。
琴曲與鐘聲和鳴,青煙隨輕紗曼舞,伴隨著這般景緻,屏風後的那位傅然公子,終於悠然開了口:“不錯,我是傅然。”
荀周:“……”他突然有點不想跟這個連說句話都要先奏曲的人交談。
屏風後的人顯然沒有覺得自己的行為有什麼不對,他語帶笑意,反問道:“聽說你有急事尋我,如今看來似乎並不如何著急?”
再急如今都該被磨得沒脾氣了。
荀周張了張口,怕自己一張嘴說的就是不好聽的話,於是只得閉嘴,回頭將哀怨的目光投向了蘇傾。
這日之前,荀周也是萬萬沒有料到自己會有一天靠蘇傾相助,蘇傾含笑接下了荀周的目光,淺啜了一口茶,這才緩聲勸道:“阿然,正事要緊。”
他不過這般隨口一語,語氣聽來更是伴著無奈的笑意,勸阻得毫無力道,然而叫人料想不到的是,聽了他的話,屏風後的傅然竟當真應了下來,收斂了些玩笑的意思,道:“既是你開口,我也不得再多言,你想讓我幫什麼?”
蘇傾示意荀周開口,好不容易聽到這傅然公子鬆口,荀周怔了片刻,當即也說出了自己的請求道:“既然公子是盟……是蘇傾的朋友,那我也無需隱瞞。數十年來我一直看守著北硯莊中的魔類,然而最近中原似乎有些不太平,有人在打北硯莊的主意,但我們如今被困在此不得立即趕回,所以……我想請公子立即送我們回北硯莊,阻止旁人暗中破壞山莊陣法。”
荀周說完這話,靜了片刻,再度抬起頭來。
好在這次傅然沒有讓人等上太久,他輕笑一聲,隨之問道:“就這樣?”
“是,就這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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