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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夏一瞬不解,喃喃著問道:“不是?”
“不是,蟬眾二十四人,不屬於任何勢力,他們只聽從宴蘭庭一人。”
宴夏語聲急切,低聲又道:“可是為什麼……”
“為什麼他們會被捲入三門七派與五道一戰,甚至叫人追殺,淪落至如今這個地步?”傅然打斷了她的話道。
這些話全然說中了宴夏的疑惑,她猶豫著點了點頭,視線不曾自那屏風移開片刻。
傅然的聲音再度傳來,卻是輕嘆一聲感懷道:“這一切,不過皆因為‘道義’二字。”
“道義?”宴夏無意識的重複著這兩個字,不知為何,竟覺得將這兩字念出,心中竟有種難以訴清的沉重感覺。
傅然點頭道:“不錯,道義,蟬眾之所以出手相助於五道,乃至以命相搏,最後死傷至此,只因為他們認為,五道沒有犯錯,所以他們不該死。”
“他們……”宴夏回想起那日在院中發生的一切,想到乾爹乾孃們與鬼門的一戰,胸中有什麼東西沉悶著想說出口,卻又難以言說得清。
悲秋風的琴曲至此宛轉,低迴著往下沉去,似要沉入無盡深淵。
傅然道:“就因為這個‘道義’,蟬眾二十四人死了二十個,最後只剩下你的乾爹乾孃四人。而也因為他們的堅持,五道總算沒有徹底消亡,有一個人在他們的保護下活了下來。”
那個人的名字,宴夏曾經聽說過,就在當初鬼門眾人找來南河鎮小院中的時候,碧眼曾經無數次的問起那個名字,她輕輕道:“聞北雲?”
“不錯,正是五道之首的洛水宮之主聞北雲。”
聽傅然說起此人,宴夏心中依舊不解:“可是這些年來,我與乾爹乾孃住在一起,從來沒有見過這個人……”
“宴夏。”傅然打斷了她的話,聲音淡淡道,“這世上沒有幾個人敢輕易與宴蘭庭為敵,你知道他最讓人忌憚的是什麼嗎?”
聽見傅然這話,宴夏的思緒再次被拉回了那日變故發生的南河鎮,整個鬼門數百人出現在小鎮之中,不過是為了對付乾爹乾孃區區四人,而在那四人之中,他們最為忌憚的,正是看來最為虛弱的大爹爹宴蘭庭。
想到最後那沖天的火光與飛騰的鳳凰,那道讓所有人皆消失無蹤的陣法,宴夏毫不猶豫道:“是陣法,他們都怕大爹爹的陣法。”
“不是陣法。”傅然像是早已料到了宴夏的回答,很快便搖頭道,“是刀。”
這是宴夏全然未曾料到的答案,她驚訝的看著屏風後的身影,聽傅然接著又道:“聽說多年之前魔門作亂,宴蘭庭以一人之力獨戰數千魔兵,靠的就是手中一把刀。”
“可是……”宴夏仍是猶疑,心中不解為何自己從未見過大爹爹用刀,然而轉念想到大爹爹如今的身子,她卻又不禁苦笑起來。
是了,大爹爹如今身體破敗成這幅樣子,自然無法再使刀。
自她出生起,所見到的便是纏綿病榻的大爹爹,她竟未曾想過,大爹爹並非從一開始便是這般模樣,他曾經也有過屬於自己的風華,只是如今……皆已成過往。
傅然不知道宴夏在想著什麼,他只是娓娓將這故事繼續說下去:“他後來所使用的陣法,其實是五道的東西。”
“五道?”宴夏喃喃問道。
傅然道:“赤鳳神隱陣,是聞北雲的成名絕式之一,也是五道洛水宮的不傳秘技,而聞北雲將它傳授給了宴蘭庭,宴蘭庭又傳授給了你,那便只有一個解釋。”
事情兜兜轉轉,終於落到了宴夏的身上,宴夏緊盯著傅然的身影,心中的緊張突然之間多了幾分,似乎早已料到等待之後的下一句話,是無比重要的一句話。
傅然沒有讓宴夏等待太久,他很快道:“那便是說,聞北雲已經死了,所以他才會在死前將洛水宮的秘技傳授給宴蘭庭。而宴蘭庭將它傳授給你,或許是因為……你與聞北雲有著某種關係。”
“你是說……”
傅然輕輕“唔”了一聲,彷彿做出了最後的判定般道:“不論是哪種關係,也不管是怎麼回事,反正有一點我能夠確定,那就是——你才是五道最後的傳人。”
五道是什麼,它究竟代表了什麼,宴夏皆不曾瞭解,而“五道最後傳人”的身份,卻已經落到了她的身上,她茫然不解,無法回神,靜默半晌,才喃喃著問道:“所以其實我才是一切麻煩的源頭,是嗎?”
她黯然低頭,盯著面前桌上已經涼透的茶,低聲又道:“如果我繼續留下來,是不是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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