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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著宴夏與她身後的大爹爹,自始至終未曾鬆懈過,似乎忌憚有加,然而大爹爹卻並未將多餘的心力放在他們的身上,他只對宴夏搖了搖頭,輕咳一聲道:“宴夏,不要過去。”
宴夏聽見大爹爹的咳聲,連忙回身相扶,大爹爹在她的扶持之下捂唇一陣陣的咳嗽著,雙肩因為咳嗽而微微顫動,半晌之後方才止息。宴夏擔憂地看著大爹爹,又回頭看了一眼那三名沉默的殺手,神情不禁焦灼起來。
宴夏不知接下來會發生什麼事,但她知道不論結果如何,不論會發生什麼,大爹爹久病的身體都禁不起這般虛耗。
就在宴夏目光之下,幾名殺手再次有了動作。
碧眼異色雙瞳中多了幾分古怪的情緒,輕笑一聲朝著宴夏二人走來。
然而她不過也只走出了一步,一步之間,便不得再近。因為就在她動作之間,方才那道琴音憑空中再出,自空中掀起一道風浪,驟然往碧眼而去。碧眼先一步察覺到動靜,及時退開半步,而也在他退開剎那,風浪席捲著樹葉倏然而至,竟在她面前方才所站之處,割裂出一道深坑!
宴夏看著這情形,不由再次對那彈琴之人的實力生出幾分驚訝。
碧眼低頭看著足尖旁那道被割裂的深坑,眉頭緊鎖,果然沒有再上前,只沉聲道:“一百多年前,五道與中原正道反目成仇,後又與無憂谷相抗,兩方交戰整整三個月,五道戰敗,就此覆滅。”
聽到碧眼提及此事,宴夏總算知曉了五道消失的緣由,她隨之往身旁的大爹爹望去,才發覺素來神情平靜的大爹爹,如今竟也微微蹙起了眉峰。
“這世上本應再無五道,然而也是到了後來我們才知道,五道當中,還有一個人活著。”碧眼說到此處,眉峰微斂,轉而往大爹爹望去,聲音陰寒而沉冷:“宴蘭庭,五道洛書宮之主聞北雲,當初是被你們蟬眾二十四人所救下的,是麼?”
宴夏循著那問話回身往大爹爹看去,也是到了這個時候,才終於從碧眼的口中知曉了大爹爹真正的名字。
宴蘭庭。
宴夏的姓是跟隨大爹爹的,在這之前她只知大爹爹姓宴,卻從未知曉他的名字,直到今日方才隨著眾多的秘密一同被點破。
大爹爹沒有去回應碧眼的問話,甚至沒有去理會那人,他看起來太過虛弱了,因為久病本就畏寒的身體,如今在外面站了這麼久已是勉強,宴夏可以看出他的臉上已經不見絲毫血色,蒼白得像是一張白紙。
然而碧眼卻並沒有要停下話頭的意思,她甚至更加咄咄逼人起來,挑眉再次道:“聞北雲在哪裡?”
聞北雲是誰?
宴夏並不知曉這究竟是何人,但這個名字卻讓她心底微微一動,本應當從未聽說,卻不知為何總有熟悉之感。
大爹爹依舊不語,碧眼好似有些不耐,再度道:“今日聞北雲必死,縱然是蟬眾也護不下他。”
說完這話,碧眼輕輕眯起雙眸,抬頭朝著不遠處的簷角望去,凝眸道:“你們當真以為,今日鬼門來的人,就只我們三人?”
她那句話,是對著簷角處所說。
而也直到這個時候,循著碧眼的視線望去,宴夏才發覺就在那處院落外不遠處的簷角之上,不知何時竟站了一個人。那人一身素色長袍幾乎與天色融為一體,微微低頭,身前抱著一把古樸木琴,他信手撥絃,琴音自指尖流淌而出,幽然低迴,無盡纏綿。
方才那道神秘琴音,便是由此人奏出。
見到此人出現,宴夏眸光微亮,終於露出了昨夜以來第一個笑意,衝著那簷上之人大聲道:“小爹!”
自昨夜便離開不知蹤跡的人如今終於回來,擔心了一夜,最壞的猜測總算沒有發生,宴夏大聲喚著小爹,小爹看不見宴夏,卻能夠準確感覺到他們所在的位置,當即回頭一笑,道:“宴夏,帶著大哥退後些。”
宴夏一怔之後,當即點頭答應下來,扶著大爹爹往後退去幾步,咬唇有些擔憂的看著遠處的小爹。
碧眼冷笑一聲,直至此時,終於抽出腰間的刀。
身後白髮與紅妝也終於有了動作,白髮看著簷上那人,眸光微沉道:“陣法果然困不住你。”
“你想用陣法對付我,恐怕一輩子也不可能成功。”小爹輕輕撥絃,動作看似隨意,說話之間,兩指已將一根琴絃拈於手中,微微提弦,琴絃緊繃,風浪便蘊於指下。
碧眼神情淡漠下來,長刀直指小爹,冷聲道:“蟬眾二十四人如今只餘你們幾人,縱然你是琴絕葉題又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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