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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竟不知如何被衝開!幾道身影同時自那處掠入,憑空出現在院落當中,兩人的眼前!
宴夏被這突如其來的變故驚得愣住,隨即她心下微涼,已經將出現在面前的人給認了出來。
突然之間衝進這院落的是兩男一女三人,居中的那人一襲白衣白髮,正是宴夏不久之前在街巷處所遇到的殺手白髮,而在他身旁那名眼眸異色的美豔女子,自然便是傳聞中的鬼門四大護法之一,碧眼。另一側那男子著一襲紅裳,妝容妍麗,衣著看來有些怪異,但這天底下如這般打扮的男子,也不過一人,正是鬼門四大護法中的紅妝。
因為自小便聽小爹說過鬼門的故事,宴夏很容易便認出了這三人的身份,她蒼白著臉色看著這三人,低聲說出了這三人的名字:“白髮,碧眼,紅妝。”
大名鼎鼎的鬼門四大護法,竟來了三人,而那剩下的那人又在哪裡?
宴夏不禁往四下看去,然而還未尋到最後一人的蹤影,便聽得面前碧眼冷笑道:“黑衣不在,你不必找了。”
但縱然如此,宴夏卻無法松下心神,連續經歷了許多事情,宴夏雖依然滿心驚惶,卻漸漸能夠看懂了局勢。昨夜小爹獨自離去,便是想要在這群人找到這處院落之前攔住他們,然而如今小爹猶未回來,就連前去尋他的二孃三爹也沒有訊息,這群殺手卻當先闖進了院中。
宴夏想到此處,一顆心隨即緊緊揪了起來,她視線越過眼前眾人,放眼於院外已經徹亮的天際,心裡面滿是擔憂,小爹他們……究竟發生了什麼?
殺手們沒有給宴夏與大爹爹擔憂與思考的機會,就在他們進入這院落之後,就在宴夏想著這許多,終於回過神來之後,她才發覺院中四處早已經佈滿瞭如同先前在那街道中一般的細密銀絲,這些銀絲紛紛纏繞在他們身側,封住了所有的去路,鋒利無比,只要微微一動,便可割破他們血肉。
“大爹爹!”宴夏知道在這樣的情況決不能輕舉妄動,她記掛著身體病弱的大爹爹,連忙迴歸頭來,大聲道:“別動!”
大爹爹沒有動作,他甚至連神色也未見變化,平靜的看著院中三人,黑沉的眸底不知究竟藏著何種情緒。
宴夏從未如今日一般生出這樣無力的感覺,之前縱然遇到再絕望的事情,也總有希望發生,縱然是昨日,也還有小爹爹護她。然而今日,一切的希望卻似乎都在眼前一點點斷絕,小爹爹於夜色中離開,卻未曾再回來,二孃三爹前往找尋,依然未歸,如今院落中只剩下她與大爹爹二人,只剩下什麼都不會,什麼都不懂的她,還有孱弱無力久病在身的大爹爹。宴夏知道自己如今已沒有什麼可以依靠,她只能夠靠自己的力量去面對這一切,去救下身後的大爹爹。
可是她有什麼樣的力量?她能夠如何去與這群殺手較量?
宴夏想不出來,她不論如何也想不出來。
就在怔忪間,陽光透過銀絲的折射晃入了她的眼底,她渾身被銀絲所禁錮不得動彈,不知不覺間卻想起了不久之前,小爹曾經對她說過的話。
“你相信一根小小的絲線能殺人麼?”
“從前有很多人死在這銀線之下,他們能夠防得住他身上的那把斷劍,卻防不住這些細小的絲線。”
“越是無形,就越是強大,就像這絲線,就像你畫的那些畫……早晚有一天你會知道的。”
無形的力量,究竟是什麼?
宴夏恍惚看著眼前的銀絲,忽而感覺四周似乎有什麼看不見的東西正在流動,他們所散發出的力量像是在指引著什麼,宴夏覺得自己彷彿正置身於一片空茫之間,眼前的一切都漸漸變得虛妄起來,而最為真實的,竟成為了那些原本應當難以被人所見,細小而柔軟的銀絲。
她似乎可以看清他們嗎每一縷所在的軌跡,那些銀絲就如同她隨著大爹爹每日練畫時所看到的那般,軌跡清晰可循,她彷彿抬手便能夠觸碰它們,讓它們輕易破碎。
這究竟是一種什麼樣的感覺,宴夏無法說清,但她跟隨著心底的意念,抬起手,輕輕往那處絲線觸碰而去。
院中三名殺手看著這一幕,亦是不由一驚。
所有人都知道三千白髮取人性命的故事,知道那些銀絲是碰不得的,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敢抬起手去觸碰它們。
碧眼眸色微沉,看著宴夏的動作,唇角已經微微泛起了笑意,似乎已經能夠看到接下來會發生的情景。
紅妝默然往白髮看去,卻意外的發覺白髮的神情……竟複雜至極。
另一方,宴夏微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