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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推她:“算你好命,今個先聽了柳三郎的唱和,再拉你去拜團頭!”
☆、第18章
這是在空蕩蕩的下房裡,在約定好的時段裡,秀麗的青年等了一會那位藍裙侍女。
門吱呀開了,進來的卻是一位陌生的女子。
他詫異地看去。
這女子眉目端莊而柔美,眼角有一顆淡痣。她穿著普普通通的侍女服,然而那略帶蒼白的面容,在記憶裡好像還是淌著水一樣眼熟——是那位在雨夜闖進他房內的女郎。
青年一下子明白過來——這就是那位侍女說的,想同他學戲的娘子。只是,不是說,教會那位侍女,再由侍女轉教給那位娘子嗎?怎地是這位娘子親自前來?
他想出去。但看了看,門被人關死了。
他只得退了一步,拉開距離向齊芷作揖行禮,把頭低下去:“小人見過女郎。”
看著他行禮,齊芷搖搖頭,眼神有些放空:“走馬章臺的柳三郎也懂禮法了。”
青年聞言,抬頭,詫異地看她一眼,復又低頭:“小人不姓柳。”
齊芷笑了一笑,走近一步:“怎麼?你道我那紈絝的表兄能認得出你,我便認不出了嗎?”
她又走近一步,自言自語:“也對。這麼多年了,你自然不記得我了。”
青年——或者是柳三郎,輕輕抖了一下,有些苦笑。
那紈絝也就罷了。說到底,都是男人,犯不到禮法子嗣上。
這貴人家裡,也不至於為了爺們玩弄戲子這樣處處有的髒事,而為遮醜害一個戲班子性命。
但一個貴族的未婚娘子,對身為男戲子的他說這樣的話。。。。。。
他乾脆直起腰來,也不再否認,就看向齊芷:“小人身為優伶,的確是曾富貴之後,曾姓柳。早年也曾走馬章臺,是個浪子班頭,世人罵荒唐的。但是小人直到投身煙塵,也不曾向哪個好人家的娘子,多說過一句話,多瞄過一眼。更是不可能識得娘子這樣的少年閨秀。”
齊芷卻好像沒聽見他這一番辯白,自顧自說:“你十六歲那年,與那酒伶和了一曲,有些燻然。那拉著我的方臉乞兒竟然是你都仰慕者,便一路扯著我跟著你走——”
柳三郎聞言豁然抬頭,問:“你怎知,那年我十六?”
齊芷看他:“你忘得許多。這是你後來同我說的,說是自己今年恰好是年方二八。”
柳三郎又低下頭去。
齊芷慢慢說:“後來乞兒扯著我跟你走了不久,到一個曲折的巷子,就和你走散了。那乞兒惱我走得慢,連累他跟丟了你,就一個勁扯著我的頭皮,嚷著要收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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