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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沒有太多高階修士,完全是靠秦子忱一個人拖住了對方大半高階修士,此刻秦子忱一走,秦書文、軒華、雲虛子等人也不過只能纏住三四位高階修士,其他高階修士瞬間衝到了戰場下方,對低階修士進行了碾壓性的屠殺。
首當其衝的就是第一線的雷虛子,渡劫期修士一招屠殺了眾多第三峰弟子時,雷虛子終於再無顧忌,猛地撲了過去,抱住渡劫期修士自爆開去!
出竅期修士的自爆,瞬間炸開一片,一片轟鳴之聲中,所有人都聽那一聲:“天道常衡!”
那渡劫期修士被重創衝開,星雲紅著眼衝了上去,由第二線補上第一線,一劍貫穿了渡劫期修士的胸口。
“天道常衡……”星雲怒吼出聲,劍勢如虹:“衛我正道,天道常衡!”
第六峰弟子結成劍陣,補上第一陣,而對方几十個出竅期修士撲了過來,還未撐住一個時辰,劍陣便被破開,劍陣一破,便聽見弟子慘叫之聲不絕於耳,星雲看著一個個弟子倒下,一劍斬斷了一個出竅期修士的頭顱,轉頭同星河道:“星河,你走!”
“師父……”星河猛地回頭,也就是那一瞬間,他看見星雲撲進了那十幾個出竅期修士結成的劍陣,猛地自爆開來。
星雲是半步合體,出竅期大圓滿,自爆之後,星河呆呆站在原地,感覺漫天都是星雲的氣息。
當年他尚年少,星雲亦是少年,他將他從廢墟之中抱出來,揚笑道:“以後你就是我星雲的弟子。”
“師父還會不會有其他弟子?”
“不會,麻煩死了,”少年身背雙劍,將他抱在懷裡,笑著道:“養你一個給我養老送終夠了,你以後就是我星雲首席弟子,也是唯一弟子。”
幾百年過去了,他成長為元嬰修士,而當年的少年卻不需要他養老送終。
他以如此壯烈的方式,以一人之軀,瞬間逆轉了對方必勝的戰局。
塵煙散盡,那十幾個出竅期修士身受重傷,星河大笑出聲,再也顧不上什麼戰局,一個人提著雙劍就衝了進去。
開斬劈合,華光大綻,他一個個捅乾淨了那些出竅修士,竟就如此當場晉級了去!
他渾身浴血,仿若地獄修羅,雙劍被血色染紅,仰望這山河之中,仿若皆是那人眉眼。
戰場之上,自爆之聲不絕於耳。
一聲聲“天道常衡”湧入秦子忱耳中,一個個熟悉的名字閃現在他眼前。
他眼裡全是熱淚,握著劍的手微微顫抖。
為什麼要堅持?
為什麼要掙扎?
為什麼要讓所有人陪著他送死?
如果說之前他還曾猶疑,如果他還曾思考,那麼這一刻,這些問題都已經被這些人以生命所鑄造的利劍斬斷了身後的道路,他再無猶疑,只能往前。
為什麼不犧牲蘇清漪?
不是因為她是他愛的人,而是因為她是對的。
如果沒有人去堅持這場因果,這場是非,那麼這個世界只會不斷的錯下去。一年復一年,無辜的人不斷犧牲,做錯的人卻無法得到懲罰。
為何天道會崩?
不是因為一場以人煉脈,不是因為某一群人的不肯認罪。而是因為當因果亂後,人心便開始不折手段。所以千百年來,修真界風氣越來越壞,修道哪裡是修道?不修心,不修身,只顧靈丹異寶,搶奪機緣。
不分善惡,不問是非,強者為尊,視這世間弱者為螻蟻。
若以人煉脈都能因為人多會被原諒,這世上還有什麼罪惡,不可以被原諒?
今日哪怕不是蘇清漪,哪怕不是他愛的人,他也該握緊這把劍,去堅守這場正義。
這場正義遲來了一千年,它早該來。
一道巨龍一般的驚雷猛地劈下,星河圖都為之顫動!秦子忱整個人泛起淡淡華光,緊握著劍,眼淚順著面容而下。
而山崖下方,天劍宗護山大陣外,幾乎已經全線失守。薛子玉抱著陸清怡的屍體,被無數修士圍住。
他低笑著,抬起頭來。
“師侄,”他沙啞出聲:“你都已經殉道,師叔身為長輩,又怎能獨活?”
他放下陸清怡,站起身來,一如既往溫和儒雅,仿若仍舊是昔日問劍峰最優秀的大師兄。
他的宗門弟子們都倒在他腳下,他唯一動心過的小姑娘手握長劍躺在他身旁,而他前方,那些修士迫於他的劍氣,竟一時沒敢上前,直到一個合體期修士怒罵出聲:“看什麼看,殺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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