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橫豎失去了元嬰門主的天鼎宗如今也翻不出多大的風狼來。
如今天浮宗的頂尖力量的確是足夠了,但中段力量還是遠遠不足,趙錢孫郭等長老無不盼著本宗能再多幾個金丹——雖然這次也收編了幾個,但至少短期內還隔著一層,不如自家養大的好。
至於蘇冰清和容景,更是被寄予了莫大的期望,為此幾大長老一絲也不肯勞煩他們,默契地為他們留出了相當充足的修煉時間,正好因為收編了好幾個宗門,宗內富裕了不少,又為他們添了不少份例,只求他們能夠早日一飛沖天!
卓歡因此也沒攤上什麼事,因為還停留在真劍門沒來得及回去,她甚至連日常都不需要做,日日伙食還有人送上門來,變著花樣、品種豐富,但她並沒有因此高興起來,始終還是有些悶悶不樂。
說起來,藍青當時那一腳踢得真是太重了,她直接被疼蒙,因此都沒能看清藍青究竟是怎麼替了她把古焰弄下去的,也沒來得及看到藍青是不是留有什麼告別的表情。
因為有系統子系統在,她猜藍青多半沒有事,只是回去了,說不定現在已經跟藍爹團圓,但這就算算不上是死別,終究卻還是生離,尤其是還發生在那樣慘烈的情況下……一想到她是替了她的,她就特別的受不了!
她甚至常常疑心,子系統真的能及時把藍青送回去嗎?
有種種抽抽、斷片的不良前科在,她真是對它一點信心都沒有。
雖然此係統未必延續了本身的這種特性。
總而言之就是兩個字——悲觀。
還有一種物傷其類的頹喪,深切感受過修真丨世界的這種殘酷性後,她難以避免地對回去不再是那麼充滿信心,誰知道生命什麼時候就戛然而止了呢?
又哪怕她的生命真的已經戛然而止了,她也不會有現在這麼難過。
她發現,她其實並不怕那種也許什麼都沒有的空寂和虛無,她只怕有那樣一個人,或間接的,或直接地被她送入了那種虛無。
我不殺伯仁,伯仁卻為我而死……這之後的痛苦根本無法言說。
忽忽到了藍青頭七的那個晚上,卓歡一人帶著酒食去了葬劍崖。
斟滿一杯酒,澆進崖下,卓歡想傾訴點兒什麼,最終卻發現自己什麼都說不出來。
希望她一切都好,希望自己能早日回去。
她只有這兩個簡單的願望,卻都是那麼渺茫。
不能說絕望,卻無從得到一個肯定的答案。
“你還有我。”
一個熱燙的懷抱,無聲無息地將她裹了進去。
卓歡微微愣怔:“容景……”
“哭吧。”
容景認真地將她翻了過來,把她的頭按在自己胸膛上。
卓歡驚覺,容景不知不覺中竟然又長高了,最初的時候他們明明差不多高的,此刻自己卻是這樣嬌小的正好被他抱個滿懷。
而的確,現在她正需要這樣一個足夠溫暖也足夠寬厚的懷抱。
她輕輕將手環上了容景的腰,先開始還是默默流淚,到最後卻是抑制不住地放聲大哭起來。
哭藍青,更哭自己,她只是個普通人,其實沒有那麼勇敢也沒有那麼堅強,她只想簡簡單單活著,畢業後找個也許不是特別好但是能養活自己的工作,有父母親親熱熱,有兄嫂和和睦睦,還有卓陽,不是特別聽話,但也沒那麼淘氣……她的生命,真的承受不了這樣的重,有那麼一個人,因為自己離開了……
這一刻她特別能理解藍青那時候的感受,哪怕藍青於她並沒有如藍爹於藍青那樣重要。
也正是因為如此,她才更不能坦然受之,她並不是藍青的什麼人,怎麼能承受得了她這樣的傾力相救?
容景耐心地抱著她,一直等到她哭累了,聲音漸漸歇了下來,才開口道:“她不獨是為你死的,她是為我們大家……”
卓歡一怔:“我……”
“她救下的並不止你一個。”
容景親了親她的頭髮:“還有我和蘇冰清,還有紅衣……真要內疚的話,也應該是我們內疚,是我們把你們帶出來的,結果卻沒保護好你們。”
“不……”
卓歡怔怔地抬起頭來。
“怎麼,想為我們說話嗎?”
容景低頭抵上她的鼻尖:“但事實就是這樣,追因溯由,怎麼也怪不到你的頭上。”
“可是……”
卓歡吃力地想說些什麼。
“我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