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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軍在‘嘆燕基地’經營的時間太久了,要把他換到另外一處,具體他的新駐地在哪兒是軍事機密,未經施將軍許可不能外洩。”
“不是專門為你預留的聯絡人嗎?為什麼連你也不能說?”光頭佬不解。
“說了又怎樣?”歸祚明摘下眼鏡,習慣性地按揉他受過傷的左眼,“難道施將軍還能丟下駐地跑回來?或者隔著銀河為李慰主持公道?”
他用單手捂住自己痠疼的眼眶,心中危機感越演越烈,不僅為李慰,也為他們這群人。
他們這群人是楊論道在聯邦留下的最後的痕跡,不同於聯邦政府忌憚、仇視楊論道,軍方對楊論道的感情較為友善,所有聯邦軍人都能算作楊論道的學生,所以軍方的高層普遍尊敬他,同時也願意愛屋及烏地關照他們這群人。而正是因為有了軍方的關照,他們才能在首都星圈安穩地待到現在。
首都星圈出現大衛區這樣的垃圾場是合情合理的,就像光明背後必然有黑暗那樣,聯邦政府默許了它的存在。他們這群人憑藉武力在垃圾場稱霸,為大衛區制定規則,聯邦政府不可能不知道他們的真實身份。政府有一萬種理由趁機將他們斬草除根,卻一直按兵不動,這裡面自然少不了軍方的斡旋,是軍方把他們放在了首都星圈這個聯邦的核心地帶,既方便保護,也能約束他們不要鬧出不可收拾的大事。
施將軍就是軍方“親楊派”的代表,為了照顧他們,他曾經長時間留在首都,即使後來被派去與帝國接壤的“嘆燕基地”,臨行前還專程找他們打過招呼,遠距離通訊也始終保持暢通,像今天這樣不告而別是根本不可能發生的事。
如今,根本不可能發生的事發生了,歸祚明敏銳地察覺到其間暗藏的貓膩,那絕對不僅是一句“軍事機密”那麼簡單。
是軍方的態度改變了嗎?他直接朝最壞的方向設想,或者政府耐心耗盡,軍方覺得沒有必要為了他們這群小人物和政府翻臉?他知道聯邦科學院一直在繼續楊論道當初留下來的研究工作,是科學院終於有所發現,打破了長久以來的平衡?
歸祚明並不知道自己胡亂開的腦洞竟然意外撞上了真相,他沒有就那些形而上的東西思考太久,他們這群人就算要倒黴也不是一時半會兒的事,此刻的燃眉之急是李慰。諮議局就像個吞噬一切的黑洞,人落進去連皮帶骨被吃得乾乾淨淨,他想救人也無處著手,總不可能隨便找個老兵俱樂部就闖進去大叫大嚷:“我是楊論道的徒弟,你們都跟我一起去攻打諮議局,一定要救出他的徒孫!”
到底要怎麼才能打聽到與李慰有關的訊息?歸祚明受過傷的眼眶牽連到太陽穴,頭痛無比地想,或許只能向上帝祈求奇蹟,或者策反一個諮議局的內奸——前者搞不好還更實際。
“篤篤!”
突然響起的敲門聲打斷了他的思緒,房間內所有的僱傭兵同時停止了動作,須臾,所有人同時拔出武器。
光頭佬扯掉了裹在肩上的外套,露出右臂的等離子光束炮筒,他向歸祚明打個手勢,自己悄沒聲息地退到門後。
歸祚明戴上眼鏡,用意志力強行抑止頭痛,他單手抓住門把,另一隻手背在身後握緊槍柄,食指、中指、無名指依次數過,猛地一下拉開房門。
“唰!”房間內所有槍/支整齊地對準了門外的人,竟然只發出一下聲音。
歸祚明卻臉露愕然,“是你?”
門外站著的正是不久前調戲過他的那位既有風情也有膽量的脫衣舞娘,她本就衣不蔽體的裝束現在變得愈加裸/露,一對飽滿的胸房只有前方兩點還殘餘了些許碎布遮擋,下面兩條雪白的大腿更是光溜溜地從腳趾露到腿根。
歸祚明自律地將目光定在她的鎖骨,他身後的崽子們可沒那麼暴殄天物,登時口哨聲又是此起彼伏。
“不是她,”脫衣舞娘身後傳出另一個聲音,“是我。”
一個身穿黑色西服頭戴禮帽的男人走上來,脫衣/舞娘衝他拋了個媚眼,男人掏出一張摺疊得整整齊齊的現金塞進她胸房中間那條几不可見的細縫,歸祚明身後的崽子們嚥了口口水,又發出一陣震耳欲聾的口哨聲,幾乎要蓋過外間弗拉明戈的歡騰。
“閉嘴!”歸祚明深覺丟臉,脫衣/舞娘倒是半點不介意,她大方地送了在場所有男人一人一個飛吻,隨後用手捂住前胸,嫋嫋婷婷地徑直離開了。
“不用擔心,”戴禮帽的男人像是看出了歸祚明的隱憂,“她是我的線人,我可以保證她不會對我以外的其他人洩露你們的行蹤。”
“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