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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們為什麼……我半小時前剛跟你們透過話,從死獄到首都星圈不可能這麼快!你們發現了新的蟲洞?不,不對,你的手是怎麼回事?”
聯邦科學院的楊副院長眼尖腦快,驚也沒驚多久,轉瞬又發覺了李慰拉著她的手有異樣。
李慰低頭看向自己的手,連她自己也剛發現她的手不是本來的手——在光照下泛著淺淡的星光藍!
楊珊雙目亮得懾人,她反掌想要抓緊李慰的手,卻不像李慰那樣能夠結結實實地握住,而是抓了個空。
“有趣,你們不是實體,而是精神力凝結的能量體!”她開心地笑起來,彷彿渾然忘了自己身處的境地,也忘記頭頂還有半邊隨時可能坍塌下來的牆壁,興致勃勃對李慰研究個不停。
李慰嘆出口氣,她現在充分理解楊悅為什麼不恨楊珊了,像這種腦子裡缺乏人類情感的冷血科學家,恨對她不會有任何作用,只能懲罰你自己。
她不再理會楊珊,抬眼看向楊悅,兩人心意相通,楊悅也在同時回首朝她笑了笑,無論笑容或是胸中都沒有因為楊珊而升起陰霾。至此,李慰終於可以確定,楊悅對他的母親,對他從來未曾獲取的母愛沒有期待,所以就不會受到傷害。
楊悅在心裡很是無奈,他想在李慰心中樹立一個成熟可靠的形象取代以前的小孩子印象,可他不明白,為什麼每次遇到楊珊相關的事,李慰總要退回去,固執地又把他當成容易受傷的小孩子。
李慰想,因為你真的就是小孩子啊。
不是忘不了你的小孩子形象,而是因為我心疼你。對於心愛的人,不管他長大或是變老,愛他的人永遠都會把他當作需要溫柔呵護的孩子。
楊悅同步到了她的心意,顯然沒料到會是這樣的回答,眼睛飛快轉過來凝視李慰。他的身體和李慰的身體同樣籠罩著一層淡淡的淺藍色星光,黑白分明的眼睛被星光暈染,晶瑩剔透,讓她無需連通兩人的思維,一眼就能望穿他在想什麼。
李慰被他的目光看得心頭髮軟,傻孩子,她想,你從來沒有被人真正地愛過……沒關係的,我也是第一次想要認認真真地愛一個人,我們可以一起嘗試,一起從零到無窮。
但此時此刻並不適合互訴衷腸,李慰和楊悅對視的一眼在兩人的感官中彷彿無限地被拉長,其實連十分之一秒都不到,坍塌的牆壁還停留在半空中,楊悅定了定神,另一隻手在他的視野死角隨意地點了點。
在角落裡伺機而動的懷特監獄長頓時動彈不得,她可沒有楊珊心大,從見到楊悅和李慰憑空現身就嚇得不輕,驚慌驚恐驚惶,也不知道楊悅對她做了什麼,她不但手腳受縛,連張嘴發聲都不行!
他更強了!懷特監獄長對比“亨利三世”上的楊悅,得出了這個結論。她依然因為受制於人而恐懼,卻又多出一絲隱秘的狂熱:如果楊珊說的都是真的,如果她也能得到與楊悅相同的力量……
懷特監獄長的遊移的目光與楊珊灼燙的視線相遇,兩個在某方面可以說極其相似的女人剎那間也達到了心意相通的效果。
懷特監獄長:救我,我答應做你的實驗物件。
楊珊:成交。
不知有意或無意,楊悅沒有理會她們的小動作,他側耳聽了聽,發現外面諮議局探員們的攻擊停止,猜到是總統已經下達完命令。
楊悅左手疾揮,倒下來的牆壁就像慢動作倒放那般返回原位,粉渣碎屑粘合,斷垣殘壁恢復成煥然一新。
懷特監獄長和楊珊的眼睛又同時亮了亮,楊悅再伸出右手在空氣中抓了把,就在眾目睽睽之下,請來了應該在場的最後一位客人。
李慰下意識地擋在楊悅身前,就像她曾在機場大廳內懷著複雜難言的心情抬頭仰視他那樣,帶著同樣複雜難言的心情,俯視這個人。
正是本該於戒備森嚴的總統府內安坐的勃朗特。
聯邦現任的總統閣下。
…………
……
勃朗特總統被摔到楊珊和懷特監獄長之間,懷特監獄長眼睛亮了亮,一瞬間燃起兩簇熾亮的火焰,似乎剛和楊珊達成的協議又要被她立即燒燬。可惜,她眼中的火焰燃得快也熄得快。多麼諷刺,她鬧出這麼大動靜就是想見總統,現在總統終於出現在面前,近在咫尺,她卻連移動手指的能耐都沒有。
同樣覺得諷刺的還有李慰,早知道楊悅的異能進化到後來能像現在這樣神奇,能夠上天入地無所不能,她何必攪盡腦汁為死獄謀出路。
她想,說不定再等等,楊悅的異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