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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個在將她滅口這件事上,形成了一個牢固的利益集團。
不管是誰繼承帝位,能許給伊恩還有達爾的利益,遠比一個漂流在外,或許連自己的母親都放棄的公主多。
她目睹過那麼多皇室的情感糾葛,什麼是愛?可能就是荷爾蒙一瞬間的產物,有幾個男人會為此放棄滔天權勢呢?父皇和那位叫做夏芷的姑娘,不就是最好的說明?
不過一瞬間的閃躲,就有了答案。
伊恩看著她,靜靜說,“慕安,你瞭解我嗎?”他很少說自己的名字,大部分時候,都喊她小公主,或者像情人之間那樣,低低叫著寶貝。
慕安放在膝蓋的手輕輕握住,和所有人一樣,她也畏懼死亡,在緊緊靠近的瞬間,也會有對生的渴望和死的惶恐。
“我最討厭什麼。”他輕輕撫摸著她的頭,“你知道嗎?”
她搖頭,緊緊咬著嘴唇,不說話。
伊恩捏著慕安的下巴抬起來,聲音溫柔得不像話,卻像一張網,絲絲入扣地將她囚困其中,“你不知道的的話,我來告訴你。”
“就像你現在這樣,用防備的姿態看著我,像一隻小刺蝟。”伊恩的聲音柔情似水,在她耳邊輕聲道,“不信任,惶恐,懷疑,害怕。”
每說出一個詞,慕安的心尖就顫抖一下。
信任想要建立需要很久,摧毀只要幾秒鐘,尤其是對於出生在皇室的皇子皇女,多疑就像是生在骨子裡的本性。
每次在睡夢中,看她下意識地蜷縮在某個角落裡,都會按捺不住四溢的怒氣將她拽回來。
看她明明對自己的一切很好奇,又小心翼翼什麼都不敢問的樣子,達爾的事也好,做星盜的事也好,心裡就像有團火在燒。
但他可以壓抑著耐心慢慢等,伊恩忽然笑了,溫柔得讓人暈眩,“只要你問,我都會告訴你。”
那隻冰涼的小手,沁出細細密密的汗水,被伊恩握住,將手指一根一根地掰開,扣在掌心裡。
“我什麼都可以給你。”伊恩用手指勾勒著她的輪廓,渾身散發著危險的氣息,“為什麼,還是不相信我呢?”
她應該說不是這樣的,她是相信他的,然後努力為自己爭取生的機會。
可是卻沒辦法,坦然地去欺騙。
她從小就懂得,在什麼場合該說什麼正確的話,在碰到他之後,連連受挫,自己都快不認識自己了。
“你知道嗎,我等了很多年。所以當你掉到我懷裡的那一刻,我就在想。”伊恩咬著她的耳垂,有血絲的味道在嘴裡暈染開。
慕安渾身僵硬地聽他一字字輕輕道,“這是上天送給我的,所以這輩子,除非踏著我的屍體過去,否則別想把我從你身邊拉開。”
“我已經很努力地在等了。”伊恩在她的手背上吻了一下,“為什麼還要對我設防呢?”
他的聲音很輕很輕,像有點無奈,又有點寵溺。
慕安心裡很酸,淚水就像洪水撞破了閘門,難以抑制地流了下來。
“我都還沒哭,你哭什麼?”伊恩抱住肩膀一抽一抽的小公主,有些無奈,沒想到把她弄哭了,肩膀上溼了一片,真是用水做的。
可還是不喜歡看她哭。
“對不起。”慕安將頭埋在頸窩處,哭了好久才失聲道,“我不是故意懷疑你,我只是害怕。”
“父皇從小教我為君之道,過去,有一個叫齊桓公的君王,在他的時代,也曾經是一方霸主。他曾經在自己的大臣管仲臨終前問,什麼人可以取代他宰相的位置。他連問了三個人,第一個是易牙,他是為了自己一句‘寡人嚐遍天下美味,唯獨未食人肉,倒為憾事’,回家把四歲的兒子殺了,烹成肉糜獻上。第二個開方,原本是其它國家的公子,為了能侍奉桓公,離開原本父母,親人,遠到齊國。第三個豎刁,他為了向我表示忠心,不惜自行閹割。管仲說他們這些人的行為不合人情,不能重用。齊桓公沒聽,最後三人專權,桓公病死,屍身在床上放了六十七天無人處理。”
伊恩一下下拍她的背,讓她緩過來。
“父皇告訴過我,如果有人對你好,要先仔細想想,他為什麼對你好。易牙能殺掉自己的兒子,開方背棄親人國家,豎刁自我閹割,他們不是對齊桓公好,只是想從他身上得到自己想要的東西。所以,所有的好都是有代價的,如果陷在了裡面不自拔,最後就會變成幾方分食的肥肉。”慕安低下頭,眼淚停不下地掉在他肩膀上,一顆一顆。
伊恩靜靜聽著,這好像是她第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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