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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數十年,曾經的星殞們或老死、或戰死、或如搖光一般意外隕落,但終歸是死了。人族的星殞僅剩七位,他才漸漸收斂起了南征北戰的步伐。蘇長安的老爹就這樣,聖皇要開疆擴土,他就得去戰場上拋頭顱灑熱血;聖皇要休養生息,他就得去邊關保家衛國。
所以,自蘇長安記事以來,蘇泰就很少有時間陪他。
所以,蘇長安的心裡其實並不太喜歡聖皇,但他知道這不能說出來。因為大多數都很喜歡他,他雖然開疆拓土,卻不窮兵黷武;雖好大喜功,卻賦輕稅薄;雖篡了漢家天下,立了大魏,但又名正言順。
坊間都說他是千古一帝,蘇長安想若不是自己老爹常年在外征戰,他或許也會喜歡他。但現在,蘇長安就是不喜歡他。
蘇長安的把從王嫂家買來的包子吃完,再舔乾淨手上沾的油脂。來到大廳供奉的那把大刀前,恭恭敬敬的上了三炷香。他就呆呆的看著那火頭一點點的向下蔓延,神情恍惚,不知道在想些什麼。
待香燃盡,他取下那把刀,背在背上,關好自家的房門。認真的檢查了三遍是否鎖好,他可不想待到自己老爹回來,卻發現自家被賊人翻了個頂朝天。
然後他轉身,踏著一地薄雪,走出了長門鎮。那模樣,像極了當年離開長安的莫聽雨。
鎮門口,古寧已在等候,同行的蘇沫、藺如、紀道也在,還有幾個中年男子亦牽著幾匹馬車站在雪地裡。
“蘇兄,你來了?”古寧迎了上來,他穿著一席儒生青袍,髮髻用一根雪白的玉簪扎著,滿臉笑意。一如他的父親,溫潤如玉。
“古……古兄久等了。”蘇長安還不太適應這樣的稱呼,但他們已經成年了,以往直呼其名的叫法也就不合禮數了。他努力讓自己目不斜視,可餘光不由自主的瞥向了一旁的蘇沫,她一身青衣,梳著兩隻馬尾,向兩邊垂著,似乎感受到蘇長安的目光,她衝著蘇長安笑了笑,露出兩顆可愛的小虎牙。
蘇長安覺得自己的心都快跳出來了,他輕咳一聲,掩飾住自己的異樣。身子順勢轉過去,對著另外幾人說道:“也讓諸位久等了。”
幾人也連忙見禮,蘇長安現在貴為爵爺,他們不敢怠慢。
“蘇兄說笑了,我們也是剛來。來,我給你介紹一下,這是劉鏢頭。”古寧指著正在走來的一位中年男子說道。
這中年男子長得很是粗壯,國字臉,厚嘴唇,手提一把柳葉刀。臉上著不住風霜,一看便是從辛苦日子裡走過來的人。這男子,蘇長安倒是認識。
此男子名曰劉大宏,在長門鎮也算小有名氣。他是個鏢頭,帶著一個七八人左右的鏢隊。每年往返於長門與長安之間。有鏢的時候他們便走鏢,沒鏢的時候便帶著貨物做些倒買倒賣的生意。
當然,這並不稀奇,在大魏朝這樣的鏢隊數不勝數。但長門與長安之間隔著幽雲嶺,那裡精怪橫行。別說尋常百姓,就是朝廷軍隊的人想要從幽雲嶺過都得有聖賢給的寶物護體,否者也是凶多吉少。但是劉大宏他們偏偏就能從幽雲嶺安然出入,每年押著鏢從長安到長門,再從長門到長安,賺著讓人眼紅不以的銀子。
坊間盛傳劉大宏會古語,能與精怪們交流,每年給他們帶去供奉,才換來在幽雲嶺安然出入的機會。但對於此,劉大宏隻字不提。
再沒有遇見莫聽雨之前,蘇長安一直覺得長門鎮裡最像書裡面那些刀客劍俠的,莫過於這劉大宏了,甚至曾經還一度很崇拜他,想著跟他拜師學藝。
今日一見,卻發現他很普通。和一般的中年男子沒什麼區別,甚至看上去還沒有自家老爹厲害。
蘇長安不由有些失望,但看見了他手上的刀,眼睛又亮了起來。
“你會使刀?”蘇長安問道。
劉大宏一愣,他正要拜見蘇長安,卻被蘇長安沒頭沒腦的一個問題,把到嘴邊話生生嚥了回去。
“是的。小的常年在外奔走,練了些刀法,以作防身之用。”說著,他瞥了瞥蘇長安背後的那把比他小不了多少的大刀。那大刀藏於刀鞘,看不見刀身,但刀鞘破破爛爛,甚至還沾了些油汙。劉大宏用刀多年,除了大點,確實看不出這刀有何特別之處。心裡暗暗奇怪,按說蘇長安被聖上封了爵爺,也算一位人物,怎麼使這樣一把破刀?
“劉某看爵爺負著一把刀,想必也會使些刀法。小的的刀法跟爵爺比起來應該上不得檯面。”雖然心裡奇怪,可蘇長安畢竟是爵爺,劉大宏混跡江湖這麼多年,自然見風使舵的眼色還是有的。
“我不會用刀。所以想請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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