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頭,看著這十六年來從未看過的景象,只是可惜今夜星光暗淡,他看不真切。
蘇長安正覺得有些遺憾,忽的,他發現前方的山路上立著一道黑影,只是同樣在夜色下他看不真切。是山裡的走獸?他這麼想道。
“嗚嗚嗚~”
還來不及詢問,一道聲音忽的在寂靜的山嶺中響起。它押著奇異的音調,帶著一股說不清道不明的味道,突兀的出現。
蘇長安只覺得自己身上寒毛炸起,一股寒意從腳底升起,穿過他的四肢百骸,直到頭皮,他不由自主的打了個冷戰。
“那是什麼?”蘇長安覺得自己的聲音好像在顫抖。
“可能是山中的精怪吧?”劉大宏不太確定,那聲音莫名的讓他心驚肉跳。
鏢隊的速度慢了下來,蘇沫幾人也都探出了頭,想要詢問,卻被此刻詭異的氣氛止住。
劉大宏把燈籠提到眼前,駕著車緩慢的向那黑影靠近。他神色緊張,額頭上甚至出現了一絲絲汗跡。
蘇長安與古寧也睜大了眼睛,死死盯著那道黑影,古寧甚至暗暗運起內勁,他已是聚靈境,若只是尋常走獸,甚至精怪,他都有一戰之力。
車慢慢靠近,在離那黑衣不遠處停下。
那是一個人,穿著黑袍,低著頭手上拿著一件不知名的樂器,像笛子又像笙,剛剛那滲人的聲音便是此物發出的。
這場景說不出的詭異,在精怪橫行的幽雲嶺,一個“人”在山道的夜色中吹奏著一段淒涼的樂聲。
“咕嚕!”劉大宏喉結蠕動,嚥下一口唾液。他小心翼翼的把燈籠往前湊了些,想要看清他的面貌。
蘇長安把刀拿在了手上,他還不會刀法,也拔不出刀,但握著那厚重的刀柄,總覺得心安一些。古寧的手上以泛著白光,他的術法也準備就緒。鏢隊的每一個人都掏出了各自的武器,緊張的盯著那道人影。就連蘇沫等人也掏出了自己的武器,他們都已是聚靈境,並不真的是手無縛雞之力的學生。只有古羨君,依然坐在馬車內,好像外面發生的任何事情都與她無關。
那個黑袍人,卻始終未有所覺,他我行我素的吹奏著他滲人的樂曲。黑袍人云淡風輕,蘇長安一行如臨大敵。他們這樣對峙著,就像雄獅與羊群。
終於,那段樂曲到了尾聲。
黑袍人不急不緩的收起了他怪異的樂器,然後緩緩的抬起頭。
蘇長安終於看清了黑袍人的模樣,所有人也都在那一刻看清了黑袍人的模樣。
蘇沫發出一聲尖叫,眾人倒吸一涼氣。
那是一張變幻著的臉,時男時女,時老時幼,時美時醜,時人時獸。
他抬起手,左手白嫩如玉,右手枯槁似骨。
他衝所有人笑,笑意裡卻帶著戲謔與殘忍。
他的嘴唇緩緩張開,他的聲音沙啞,像是鋸子拉扯著朽木。
他說:“百鬼夜行!”
第十四章 我尋你已有千年
近百道身影忽的出現,以眾人為中心將他們包圍。
那些身影或四肢著地或臨空虛立,且長相古怪。他們或人或獸,或有頭無身,或有身無頭,或有眼無嘴,或有嘴無眼,有的乾脆就只是一團令人作嘔的肉球。
它們身上泛著幽光,那光又暗又冷,幽雲嶺並沒有因此而明亮幾分,反而更顯陰森。
嘶啦。
一輛馬車的簾布被掀開,一位藍衣女子出現在眾人眼前。她梳著馬尾,手持一把清鋒,透著寒光。面容嬌美,又帶著英氣。
這位從未露面的古家小侯爺終於第一次出現在眾人面前。此刻她眉宇間帶著煞氣,卻不難看,反是別有一番韻味。
“你就是那個一直想劫我的賊人?”古羨君如此問道,聲線不同於一般女性的纖細,有幾分從容與大氣。
那位黑袍人在古羨君出現的一剎那,目光便再也未有從她身上離開。他眼神炙熱,像情人看著愛郎,又像臣子仰望君王。
他的臉不再變化,停留在一個俊美男子的模樣。聲音也變得好聽,像極了那些樂團的歌伶。
他說:“我尋你已有千載。”
尋與劫不同,尋是求,劫是要。尋是文,劫是武。
古羨君聽不出其中的差異,她只覺得憤怒。她已經從北地逃到了長安,卻還是被找到。“找我做什麼!?”聲音裡帶著怒意,她本就是北地公認的天才,又是古家侯爺,身份尊貴,一路躲躲藏藏本就憋屈,此刻被找到了,索性和這罪魁禍首拼上一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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