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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位帝王的臉龐映得忽暗忽明。
他又記起了許多年前,自己的父王立他為太子,在那宴會之後。
但偌大的太和殿裡賓客散盡,他的父王醉眼朦朧的問那時春光滿面的他。
“翎兒,你若為王,敵寇入城,你當何如?”
那時的他還不過二十五六,自然滿腔熱血,意氣風發。
他這麼回答道。
“若真有那麼一日,孩兒定然領著殘部與那敵寇決戰,以死祭社稷。”
他覺得這是一個很好的答案,一個即使是他的父王也挑不出半分毛病的答案。
但那時的那位帝王卻搖了搖頭,他把玩著手中的酒杯,眯著眼睛說道:“你可知當年先漢的遺孤落在寡人手中,寡人如何對他?”
還曾無比年輕的他在聽聞這話之時,不由一怔。
他知道他的父王能有今天的千秋霸業,其實很大程度上都拜那位前朝遺孤所賜。
他將那位遺孤如同籠中金雀一般養著,以他的名義打著匡扶漢室的名頭,做著自己的帝王霸業,再待到最後,他將那位遺孤沉屍湖底。
年輕的太子臉色在那時變得極為難看。
而醉眼朦朧的帝王卻笑了起來,他緩緩說道:“若真有那麼一日,你便懸樑吧,留得全屍,不做孤魂野鬼,亦不淪為他人傀儡,悲慘度日。”
想到這兒,高座在太和殿上的男子終於從回憶中驚醒。
他伸出手顫顫巍巍的從懷裡掏出一樣事物。
那時一卷白綾,顯然這東西已經在他的身上放了許久,而到了現在,終於是用他的時候了。
男子這般想著,緩緩從那曾讓他朝思暮想的寶座上站起了身子,顫抖著走下高臺,將手白綾一拋,於那太和殿高高的龍骨上穿落,他又打好一個死結,回眸最後看了一次那座龍椅,他彷彿看見了他的父王正提著酒杯,高座於上,正對著他微笑。
“孩兒謹遵父王教誨。”他輕聲說道,一如當年那為帝王告訴他這個答案時的回答一般。
……
那一年八月,西江城破,觀滄海戰死。
次日,做了僅僅兩年帝王寶座的夏侯翎於太和殿中自縊身亡。
其子夏侯明登基繼位,年號逐蠻。
追封其父諡號,佑安。
第三十四章 蒼生一問
西嶺西江被破,浮三千觀滄海戰死的訊息,在八月底終於傳到了北地。
整個長門鎮在那時炸開了鍋。
若是細細算來,西嶺關已經有近千年未有被人攻破過了,即使是在前朝最為勢弱的時候,天嵐院也曾西嶺天險守下這座關隘。
遠在北地的百姓們,怎麼也想不到,西嶺會被破。
這個訊息如同當頭棒喝一般敲在了這些百姓的頭上,讓他們感到惶惶不安。
距離太守府的那一場異變依然結束了近一個月的光景。
古寧丟了官職,古相亭亦辭了官,靠著這些年的積蓄在長門置辦了一件不算大的房子,算是棄甲歸田。
那一夜雖然讓這些百姓們嚇破了膽,但終究未有真的傷到誰,加之古相亭這些年在長門的威望,雖免不了被人指指點點,但也無人真的去為難這一對父子。
蘇沫這邊家中雖然對於這門親事頗有反對之意,但架不住這小妮子的倔脾氣,說著什麼拜了堂便是古家的人,硬生生搬到了古家的府上,與古寧住在了一起,極為悉心的照料起失了右臂,又丟了修為的古寧。
紀道與藺如也時常前來探望,只是前幾日因為軍務繁忙,又被調走。
蘇長安也因為在太守府上的表現得到了長門百姓的諒解,終於不再對他像以往那般指指點點。他的老爹蘇泰也終於是挺直了腰板,可以在眾多以往的同僚面前繼續紅光滿面的吹牛打屁。
對於這位老男人來說,有錢無錢倒是無所謂,只要這面子夠大,那便是好的。
蘇長安當然也樂見其成,他每日早晨修行,下午便去到古寧家中,替他調養身子,古寧曾言,在長安城中曾受人陷害中了某種劇毒以至於他的修為難進半寸。蘇長安將這記在心中,總想著試一試能否將之治好。
但他不同藥理,也只能是先探查一番古寧體內的情況,再作打算。
那毒的確惡毒非常,蘇長安在探查之後,便得出了這樣的結論,它依然深入古寧奇經八脈,雖不至於取他性命,但卻阻塞了古寧的靈力運轉。
想要清除倒不是不可以,但那毒由來已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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