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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一篇策論,開頭寫的端端正正,極為用心。到了後頭便越寫越亂,潦草的不堪入目。
這必是他寫的時候,剛頭寫得還好,寫的後頭便覺不滿意,又覺得自己寫得極差,想來想去,一心分做了兩用,便亂了思緒。
“少爺,您快看看,胭脂師父回來了。”李書在後頭輕聲喚道。
作者有話要說: 沈綰:“胭脂,我快死了……”
胭脂:“胡說八道,我會救你的!”
沈綰:“越救死的越快……”
胭脂:“……”
第18章
李言宗回過頭看向胭脂,見胭脂手中拿著他寫的策論看著,頓時慌了神,忙上前拿過撕了個粉碎。
他眼下一團青黑,瞧著頗有些瘋癲的模樣。撕完以後又像魂被掏空了一般,無力的跌坐在凳子上。
李言宗無論是家世相貌,還是人品學識皆為人上,這些東西單獨一樣拎出來都讓人為之側目,更何況他樣樣都都是翹楚,可謂是人中龍鳳。
胭脂何時見過他這般敗,她在一旁坐下,“怎麼了?”
李言宗沉默了良久,才抬起頭看向胭脂,“師父,我是不是很可笑……,到如今才曉得‘山外有山,人外有人’這個道理。”他突然笑起來,眼裡滿是嘲弄,“如此目光短淺,還真把自己當回事了……”
胭脂微微斂眉,想來是瞭解了季傅的學識與手段,讓他有些覺得望塵莫及,“季先生比你年長几十歲,論年紀都可做你的祖父了。你年紀尚輕現下就能跟在他身邊學習,日後必然青出於藍更勝於藍。”
李言宗聞言苦笑,“並不是季先生。”他閉了閉眼睛,似乎不想再回想那些,良久才一臉挫敗道:“我連著數日拜訪季先生,也曉得了他確實有真才實學,我若能拜他為師,日後自然是前途無可限量。
只是……他卻始終不肯收我,我在他家中見過許多想要拜師的文人,而能留下來與季先生交討學問的人卻只我一個,便以為他只是考驗我,收我為徒不過是時間問題。
後來,他讓我給他寫一篇策論,給我半日寫出最滿意的來。我以為這般必是要考我,若過了便能成他的弟子,我便極為用心的寫了於他過目。
他看過後只給了我看一篇策論,說說是寫這篇策論的人不過花了半盞茶的功夫。”
李言宗說到這頓了頓,嘆了口氣又開口道:“他說確實是有意收徒,也派人遞了訊息出去,只是他想收的徒弟早已有人選,他如此作為只是想等那人上門拜師。
他還說我確實是個極好的苗子,若是沒有那樣的珠玉在前,他必會收我為弟子。”李言宗說完以袖掩面,沉沉嘆了口氣,眼中極為酸澀。
他自來以為自己學識無雙,卻到底是自視過高了些。如此從高處跌落下來,這般他摔的極狠,心中苦意更難以與人言表。
胭脂心下咯噔,這事情已與命薄上所寫的出離的太多,她本以為拜師必然能成的,只是多了些周折罷了,可沒想到過了這般久竟是這樣的結果。
這憑空出來的人究竟是誰,命薄上根本就沒有交代。
也就是說不止這拜師一件事情,以後的事情都有可能會發生偏差,甚至於和命薄上寫的完全不同。
胭脂連忙站起身,走到李言宗跟前拉下他的手,忍著焦急輕聲問道:“言宗,你可知曉寫那篇策論的人是誰?”
李言宗搖了搖頭,苦澀道:“我不曉得,我當時看了那篇策論便已然暈了頭,連怎麼回的客棧都不曉得。
師父,那篇策論寫的真真極好。若是讓我寫,便是三年也磨不出這麼一篇,可旁人只用一盞茶的功夫便能寫出。師父,我真的有些怕了,這天下能人異士極多,我不過是滄海一粟……”他最引以為傲的卻比不過旁人一分,這叫他如何接受得了。
胭脂聞言哭笑不得,他身在局中如在迷霧,眼前這一點小小的挫敗便叫他迷了眼。
而對胭脂而言才是可怕,她唯一仰仗的便是所有事情皆按命薄上來行,一切與李言宗有關的她都能提前瞭如指掌,現下出了偏差,日後便是如同瞎子過河一般跌跌撞撞……
想到此處,她不由暗自嘆息,果然地府的差事不是這麼好辦的……
李言宗心緒不寧,胭脂便不好到處亂走,免得他一個想岔了又將自己整得不人不鬼的。是以連著幾日胭脂都呆在他身邊照看他。而她自己也因命薄之事頗為憂心。
胭脂已然將命薄來來去去翻了幾十次,可上面的事皆一塵不變,根本沒有因為人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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