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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他的說音落下,實驗臺四周透明的玻璃壁逐漸變得五彩斑斕,並散發出霓虹一樣迷離的光,像夢境一樣如夢如幻。
歐陽冥川手指輕輕從黎邀嘴唇划向她的眉心,目光一沉,語氣輕柔道:“來,黎小姐,說說你跟四爺是怎麼認識的吧?”
黎邀緩緩睜眼,眼前浮現一片無邊無際的金色沙漠,而少年精疲力竭地趴在地上,半個身體已經被黃沙掩埋,但望向她的那一刻,眼底卻平靜得像無風的湖面,沒有半點波瀾。
那個眼神裡有固執,有倔強,甚至有埋骨沙漠的覺悟,卻唯獨沒有一絲瀕臨死亡乞求和哀憐。
這是一個不怕死的,她就是想。
歐陽冥川低笑:“呵呵,原來當年在沙漠裡救下四爺是的黎小姐……說說你的故鄉和親人吧,黎小姐……”
黎邀默然地眨了眨眼,霓虹光線交織的金色的沙漠逐漸被風吹散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潔白無垠的冰天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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顏灼飆著車,一路咆哮到南正鴻所指的座標,但眼前卻是一片荒蕪空曠雜草叢生的廢地,半個人影也看不到,更別說黎邀。
“艹!”顏灼跳下車低罵一聲,雙手插腰在操場前來回晃悠了幾步之後又笑:“哼,一個結界就想瞞過四爺我的火眼金睛,沒門兒!”
他‘噗’地一聲把嘴裡的菸頭噴到地上,然後橫手一甩,兩道綠色的符印飄在廢地上空停了下來,符印下面立即出現一層巨大的半球狀的薄膜籠罩在廢地之上,薄膜逐漸變得透明,原先的廢地變成了一座陳舊而又古老的宅院,顏灼雙手合印,指向結界的一點,低呵:“破!”
結界立即裂開了一道人形高大的縫,顏灼抬步走進去。
整個別院寂靜乾淨,顏灼四下張望地從花園來到客廳,除了牆上掛著那幅畫,沒有沒有半點人影和人聲,也沒有半點打抖的痕跡,因為屋裡的一切整潔整齊,比他自己的房間好太多。
雖然屋裡沒人,矮桌上紫砂壺內的茶水溫熱,代表他們並沒離開太久。
但到底地去哪兒了?
顏灼心裡升起一股煩躁,一腳踹到矮桌上,杯子茶水碎了一地。
俗人就俗人,還品什麼茶裝什麼逼?!
一想起歐陽冥川衣冠楚楚的嘴臉,他就來氣,揚起鞭子在客廳裡噼裡啪啦狠狠抽上一通,除了那一副畫,整個客廳裡桌椅擺設全部四分五裂,連牆上和地上都是一道道又深又長的鞭痕,比被強盜打過劫還狼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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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下實驗室裡,歐陽冥川終於進入正題:“黎小姐,說說你是怎麼活下來的吧……”
黎邀眸色暗淡,而眼前,圓月高照,夜色無邊,容顏俊美的男人抱著她,一步一步走上祭臺高處,祭臺周圍火把燃燒,將地面雕刻的錯綜複雜的咒紋照得依稀可見,男人嘴角帶著邪魅而又詭異的笑:“嬋兒放心,朕不會讓你死,不會讓你離開我,我們會永生永世在一起……”
黎邀眉心突地一跳,神情痛苦地閉上眼,開始掙扎:“放開我!放我下去,胡亥……”
霓虹光線交織的幻影開始晃動扭曲,歐陽冥川神色一變,手指再次向黎邀眉心,一道綠色的靈力灌入她腦裡,然而下一秒,黎邀像噩夢驚醒一樣赫然睜眼,目光像月光一樣清明冷皎潔,卻又像刀口一樣鋒利:“你做什麼?!”
幻影裡的祭臺崩塌瓦解,成了無數碎片消失不見。
歐陽冥川見狀瞬間撤離出實驗臺,離黎邀幾十米遠,玻璃門自動關閉,把黎邀隔離在內。
黎邀緩緩起身,雙腳輕輕著地,一步一步走向緊閉著的玻璃門,語氣平穩聽不出情緒:“你對我施了幻術。”
不是問句,而是陳述句。
因為結果一目瞭然。
從進門開始,他就一直顧左右而言他,企圖擾亂她的心智和注意力,並且還故意把匕首還給她,消減她的警惕和戒備。
這個人,城府太深,一開始就沒打算拿匕首做要挾,更沒打算憑藉武力硬逼。
是她太大意了……
歐陽冥川笑了笑點頭:“是的。黎小姐不願開口,我只能自己想辦法。說起來還得多虧顏四爺,沒有他就不能成功讓黎小姐分心……”
隨即他又有些遺憾地笑:“沒想到長生不老對黎小姐而言是一件如此痛的事,竟然會從幻夢中驚醒過來……還差一點點差就成功了,不過沒關係,剩下的我自己研究。”
黎邀面無表情地眨了眨眼:“不,你不會再有時間研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