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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亥呵呵大笑,戲謔地說:“大皇兄這麼愛民如子,不如你再自殺一次換這人性命如何?”
“胡亥!”唐笙冷冷吸氣,語氣裡透著無力:“你除了拿別人性命要挾,你還能做什麼?”
胡亥掙扎著站起來,指甲對著方原心臟的同時,一步一步朝唐笙走過去,神情痴迷而又嚮往:“還能做什麼?還能愛你呀,嬋兒,朕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你,朕為你奪得帝位,為你屠殺一座城池,難道你就一點感覺也沒有嗎?”
唐笙身子頓時打了個晃手腳冰涼。
顏灼一把把唐笙拉到身後擋了個結實,面色陰沉地掀眼皮子:“要殺就殺,哪來那麼多廢話!”
胡亥咬牙:“我跟嬋兒說話,輪不到你這個賤民插嘴!”
顏灼:“下不去手?老子幫你。”
說著眼神發狠,手握匕首,快步上前,一刀捅了過去。
方原的身體被伏羲琴震得重傷,行動不便,胡亥來不及躲,正好被捅到了腹部。
‘啊’地一聲慘叫,胡亥從方原後背彈了出來,化作一道鬼影飄在空中。
方原縮在地上,又吐出幾大口血,痛得說不出話,又一臉懵逼,搞不懂自己怎麼突然就要歸西了。
“方子!”
“師弟!”
閆萬山和南正鴻簡直不敢相信顏灼會下手這麼狠,臉色慘白,大步跑過來扶住他,但唐笙卻先他們一步蹲下,拿起匕首一刀劃破自己掌心,掰開方原的嘴把血滴進去道:“放心,他不會有事。”
閆萬山和南正鴻這才鬆一口氣。
胡亥飄在半空中,難以致信地盯著顏灼手裡的匕首:“賤民,你拿什麼刺朕?”
那把匕首跟唐笙的赤焓相似卻又不是赤焓,威力又能赤焓匹敵,不然他也不會被驅趕出方原的身體。
顏灼冷笑 ,拿在手裡掂了掂,插回腰間,二話不話,丟擲一道金色符,兩手結印低念兩句咒語,金符立馬燃了起來,一道長長的火焰快速朝胡亥逼近,與此同時,冥王身後的諦聽一越而上,跳到半空變成了一隻身赤色的大犬嘴一張,雄雄火焰撲向胡亥,但胡亥紋絲不動,火焰撲到他身上,像風一樣,沒有半點損傷。
“火焰傷不了他。”
陳判官和老朱帶著幾名鬼差越到空中十來條黑色鎖鏈甩向他,他才後退十幾仗躲開。
諦聽和鬼差們緊追而上。
顏灼收了手回頭,方原已經從奄奄一息變成嗷嗷直叫,指著顏灼譴責:“師叔,你特麼真下得去手啊……”
顏灼走過去,一腳踹在他腿上:“堂堂驅魔師被惡鬼附身你還有臉了?”
“……”
方原吃痛叫了一聲百口莫辨,他這半個月為了控制受怨氣影響的人,累得腳不沾地,誰知道撒泡尿就被惡鬼附身了……
“嬋兒,必須馬上開始,不然來不及了。”冥王上前溫聲提醒。
唐笙抿了抿唇點頭:“嗯。”
閆萬山和南正鴻扶著方原下祭臺,其餘的鬼差和驅魔師各就各位。
顏灼看了唐笙一眼沒說話,也朝下走,不過這回他沒回到地面,而是直接站在臺階上,不遠不近地觀望她。
不遠處的低空中,胡亥跟鬼差們打鬥不止,唐笙重新坐回桌案前,閉上眼吸氣,然後撥動琴絃。
第一個音符響起,一道金色的光暈從琴絃上漫漫散開,唐笙頓時覺得五臟六俯像被什麼重擊了似的,一股腥甜湧上喉嚨,她將腥甜硬生生咽回去繼續。
第二道,第三道……接連不斷的光暈像水面激起的波紋在夜空裡盪開,和著沉寂而又悠揚的音符無縫不鑽地飄向遠處,唐笙緊緊咬牙,卻還是擋不住把鮮血滴到了琴絃上。
顏灼看著,兩眼一刺,手背上青筋爆起。
然而琴還在繼續,祭臺下,上百個盤坐的驅魔師和鬼差一同誦起了咒語,是用來超度亡靈的往生咒,聲音不大,卻嗡嗡嗡的。
狂風乍起,像出籠的野獸席捲著地上的塵沙咆哮而來,吹得所有人睜不開眼。
唐笙視線開始模糊,對面臺階上的顏灼快要分離出兩個重影,但她仍舊捨不得閉眼,風沙刺得眼淚滑到嘴角,混著嘴裡的血腥,那味道即苦又甜,就像她這漫長的一生。
胡亥屠一座城池,問她是不是沒有一點感覺。
怎麼可能沒有?
一開始是強烈的恨。
恨不得胡亥死 ,也恨不得自己死。
恨他太殘忍殺那麼多人,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