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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靜得只能聽見白鴿子蒲扇翅膀的聲音。
“我替你們回答。”簡墨聽起來無喜無悲,“因為死的不是你們的親人、朋友,流得不是你們的鮮血!”
“他怎麼敢!”李微生又驚又怒地拍著桌面站了起來。
大門前發生的一切早就在他的辦公室裡同步直播著。
看著那個眼前公眾演講技巧還十分青澀,但光憑演講的內容和飽含在其中的情感就感染了上萬原本來者不善的人們專注傾聽的青年,李銘的心情十分複雜。
簡墨並沒有受過專門的政治素養訓練,他做事情全憑內心的慾望本能的驅動。就像今天的演講,簡墨顯然是沒有提前預備的,全憑一腔熱情,將他內心的想法真實地說出來。
他明知道今天廣場的人是為何而來,也知道自己說的話會重重地戳中這些人的痛處,會讓示威者們羞憤、慚愧、惱火……甚至惱羞成怒,讓原本就激動的人群情緒爆發,造成不可收拾的後果。
這對他的政治形象和生涯都會造成極為不利的影響,可能讓他將來做任何一件事情都舉步維艱。
可他偏偏就這麼做了,做得義正言辭,做得大義凜然,做得理直氣壯。
李銘一方面隱隱為這個侄子的執著的信念和莫大的勇氣感到驕傲,一方面又惋惜他還是太過幼稚。政治手段之所以被需要,是因為它的確能夠以最小的代價達到最佳的效果,而簡墨偏偏選擇了這種簡單粗暴的方式。這種方式用得好的話,可能有奇效,但如果用不好,那麼結果也會用簡單粗暴的方式教他怎麼做人。
“我要阻止他!”李微生咬牙道。他叫來自己的秘書,“派人將他請進來。不能讓他再這麼無法無天的胡鬧了。”
李銘看著廣場上萬眾矚目的簡墨,微微搖頭:“沒用的。已經晚了。”
總理府前的漢白玉臺階上,演講繼續。
“我上任誕生紙檔案局局長剛剛兩個月。僅僅兩個月,政府管控區域新增造紙四百五十三萬四千八百二十二人,其中用於戰爭的有四百零五萬。”
簡墨的手越過頭頂,高高地比著這個數字。他的手指在藍天的映襯下格外的清晰。
“也就是說,這兩個月,紙原戰場上又死去了四百萬紙人。”
“很多人聽到這個訊息,沒有什麼感覺,只當聽了一串數字。”他說,“但我很想知道,如果這個數字中的一半換成原人的話,你們會有什麼感覺?!你們還會覺得這只是一串無所謂的數字嗎?如果這些死亡計程車兵中,有你們的親人和朋友,甚至就是你們自己,會不會還有人理直氣壯地四處呼籲,要打到紙佔區無條件投降,為此要不惜一切代價!你們願意做這份被不惜的代價嗎?!願意嗎?!”
示威者們的表情各異,有人面露愧色,有人眼神閃躲,有人滿目不屑……但沒有一個人說話。
“我相信,沒有人願意,至少沒有一個情感正常、生活安寧的人會願意。”
“你們現在心安理得享受的每一刻安寧,都是用紙人的命來填的。你們躺在無數屍體和殘肢上,盡情地享受著陽光雨露,牛奶麵包,高床軟枕,天倫之樂,享受著父母的關愛,愛人的親暱,孩子的撒嬌,朋友的環繞。這些美好和寧靜,都是那些戰鬥在前方紙人換來的——你們不能不承認這一點。因為,沒有他們,上戰場就是你們!”
“可是,你們看不見。”簡墨用手遮住自己的一隻眼睛,然後開啟,微嘲道,“或者你們不想看見,亦或是看見了,卻對自己說:這與我無關,這不是我能改變的。”
“所以,我今天要逼一逼你們。”
他指了指身後總理府的大門:“在這裡,我想讓你們睜開你們的眼睛,看一看這些代你們上戰場的紙人們面對的到底是什麼?讓你們感受一下他們在面對那些可怕的場景時,是多麼地無助、惶恐、恐懼……”
“你們是不是覺得我很殘忍、很冷酷?”簡墨揚眉說,“我也是這麼覺得。但是那些讓紙人士兵走上前線的人呢?你們覺得他們殘忍、冷酷嗎?”
“幾天前,我去了一次戰場。”
他放輕了聲音道:“我與……一個士兵交談了一會。他正在泛亞軍隊裡作戰。他是一個紙人。”
“你們肯定會覺得,既然他是一個紙人,那麼他的肯定會更偏愛紙人政權一些。即便他不得不為泛亞政府軍作戰,內心一定也更同情紙人政權。”
“然而,他卻對我說,他恨紙人自由聯邦,恨得不得了。因為他的戰友、他的兄弟,與他生死相依,血淚與共的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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