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簡墨隨意找了一本有失敗案例的分析書冊,只見其中一段評語寫:“辭藻華麗,過於堆砌,導致人物性格不分明,甚至有自相矛盾的地方。比如,‘目下無塵’與‘平易近人’怎麼可能同時出現在一個人身上。除非此人是雙重性格,又或者是在特定的場景或時段,但文中並未見此類說明……”
又有一段評語是這樣寫的:“此人身高一米九,精通多項運動沒有問題。但是‘健美教練的身材’顯然是不適合去玩‘柔道’的。合理性有待考究。”
“……‘精通七國語言’可以,但是還同時要求有‘生命科學、資訊工程、新能源材料’三料博士文憑,並且擅長‘汽車、飛機、跳山、登山、潛水、珠寶鑑定、外科手術、針灸、圍棋、象棋、國際象棋、橋牌、檯球、高爾夫’……這樣一個人才年僅十五歲。孩子,你確定不是想得太多了嗎?”
“合理性和一致性上沒有問題。但是關於原創音樂天賦的描述上缺乏專業度。造紙師顯然對音樂並不瞭解或者瞭解不深。”
上百條評論看完,簡墨總算有了些收穫,他在腦子裡總結了一下幾條最重要的規則。
現代派寫造首重一致性。如果在對於角色各類描述詞語存在自相矛盾之處,造紙在進行到孕生階段就無法繼續了。因為賦生階段就是考驗寫造的語言嚴謹性,如果這些語言之間自己都互相矛盾,造紙原理自然不知到底該按照哪個詞句所描述的內容進行天賦屬性賦予。
第二是合理性。即便寫造文中前後一致性沒有問題,但寫造的內容中存在明顯的不合理常理的地方,也會導致賦生失敗。比如賦予一個未成年的少年幾個成年人終其一生積累才能夠達到的能力的總和,顯然已經超出了正常人類的範疇。
第三是深廣度。在一致性和合理性達到後,要紙人在某個方向的專業度達到寫造者所期望的水平,寫造文中必須對這個方面做出一定專業的描述。
這就可以解釋為什麼連蔚的兒子連英的導師必須拿著連英的研究成果去找那位特造師。因為在特造師本人對某個專業領域根本不存在任何概念的情況下,他根本無法在寫造文中做出具備一定深度的描述,自然也就無法把這個天賦賦予給紙人。
而這幾條在傳統派中應該是同樣適用的。即便是“暗示”,也同樣存在著傳達內容的一致性、合理性和深廣度的問題。在簡墨看來,造紙的過程就是在對造紙原理這個“人”說話,明示也好暗示也成,不過是說話的方式不同,但如果說話的內容存在問題,造紙原理就聽不懂了。而一旦聽懂了,造紙原理就能夠按照所接收的內容進行天賦賦予。
有一些思路後,簡墨對造紙的概念更加清楚。歐陽的話沒有錯:寫作和寫造不是完全一樣的,起碼在人物塑造方面。它的目的性更加直接、強烈。
簡墨所不知道的是,這只是因為他剛剛接觸造紙,接觸的人物事物有限,所以會得出這樣粗糙的結論。但隨著他日後眼界開拓,對這個世界的瞭解越來越深時候就會發現,原來從“寫作”的角度出發,竟然會在寫造一道上獲得各種意想不到的結果。這些結果會不斷的重新整理他對這個世界的認識,是讓他無限驚喜……或者無限恐懼的存在。
但在初學階段來說,他能夠發掘出這些已經是十分不易。至少在他所在的石山高中,還沒有一個學生獨立思考到這個程度。
有了些收穫的簡墨正準備起身隨便逛逛看能不能借兩本有用的書回去,卻聽見書架那邊響起兩人小聲快速的交談。
這麼偏僻地方除了自己和老人居然還有其他人會來?
簡墨本來漫不經心的聽著聽著突然就豎起了耳朵,他隱約捕捉到幾個詞句,其中幾個詞讓他怔住了。
……不孕症……造紙……歐氏繼承人……測試……
兩人還在繼續交談,根本沒有想到這個偏僻的地方居然還有人在。
簡墨默默屏住呼吸,保持著原來的姿勢一動不動。直到兩個人終於結束了談話,腳步遠離,他才側身從一本書的空隙中看過去,看見一個二十歲左右面容俊秀身材高大的青年和一個四十多歲中等個子頭頂微禿的中年人正一邊說話一邊離去。
這些斷斷續續的詞句聯絡到一起,簡墨腦子裡逐漸形成了一個猜測。
這不可能吧?
簡墨眼前浮現起很久以前歐陽問過他對原人和紙人有什麼看法時的情景?,心中疑竇重生。
晚上歸家,連蔚果然對他沒有什麼好臉色。翻窗逃家,怎麼看都不是好孩子的行為,更何況以連蔚嚴肅的性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