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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老太爺輕嘆息一聲:“我從前也是這般的想,現在才知,她心裡對我還是有怨言,怨我怠慢她的爹孃和妹子。可是,老大你細想想,老四那樣的人,是能提得起的人嗎?老四家的那種性子,是能當家理事的人嗎?小十八那雙轉不停的眼珠子,瞧著是不是跟不安分老姨娘一模一樣?我瞧著她就心裡煩燥不已,再說,她不是身子弱嗎?她去一趟金府,就能結下三個仇人回來,這也是安分的人嗎?”
聞老太爺越說越有些氣憤起來,聲音漸漸的高了起來。聞朝鴻聽他的話,心下明白三分,大約是老四一家在金府又受了平候府三夫人母女三人的氣,聞雪意回來說給聞老太爺聽,話裡抱怨了一兩句,結果惹得聞老太爺惱怒起來。聞朝鴻瞧一眼聞老太爺白了的頭髮,暗自感嘆起來,父親終究是年紀漸老,心腸也不再如從前那般堅硬,他總算能回思待老四的種種偏見態度。
聞朝鴻其實一直都不明白聞老太爺的心事,明明一樣的庶子,為何在這三人當中,聞老太爺最受不了聞朝青這個兒子。他從來就沒有給過這個兒子好眼色,哪怕聞雪意被他寵愛得能橫行聞府,他都沒有高看過聞朝青一眼,每次面對這個兒子,他都是一臉的嫌棄神色。聞朝鴻仔細瞧過聞春意,覺得她的眼眸沉靜如水,早已沒有幼兒時那種機靈勁。他提醒說:“父親,小十八已經長大了,人大了,就會變了,至少那一雙眼沉穩許多,瞅著順眼許多。”
聞老太爺卻不耐煩聽聞春意的事,他頗有些苦惱說:“雪意口口聲聲說是我們府的人,在外面壞了自家姐妹的名聲。你想法子叫你媳婦去查查。我們自家人如何,那是自家人的事,丟人,也不能丟到外面去。這事可大可小,大了,壞一府女子的名聲。小了,不過是小孩子鬥嘴而已。平候府的三夫人,在孃家時,就是一個得理不饒人的主。這一回,吃了這種虧,只怕更加不會放過老四家的人,順帶我們府裡女子的名聲,跟著受沾染。”
聞老太爺把聞雪意說過的事,一一說給聞朝鴻聽,聽得他冷笑一聲說:“平候府三夫人在孃家,是這麼威風的一個人。父親,素意的那門親事,只怕有不妥之處。如果訂下那親事,我們府就跟平候府扯不開的牽連。近來聽說聖人身體有恙,各位皇子都心動起來,各府的人心,就跟著浮動起來。我們府裡,跟那一位都挨不著邊,眼下,也不能去挨那個邊。”聞老太爺沉吟起來,那朝遇見這時,站位是相當嚴重的一件事。
聞老太爺之所以執著把一府人往清流方向帶,就是防範著有這麼一天。聞老太爺手往上面指一指,低聲問:“平候府是不是已經選定了人?”聞朝鴻輕搖頭,低聲說:“平候府眼下瞅著混亂不已,一府的人,各有各的支援物件。四弟妹和兩個女兒鬧上這麼一鬧,把兩府關係拉遠一些,我覺得是好事。大事當前,一府的兄弟同心,才是最重要,那能各行其事亂了一府大計。”
聞老太爺輕嘆一聲說:“自從平候府那位能幹的當家太爺去後,現下府裡這位老太爺,原本就是一個沒有主見的人,這關口上面,他那能當得了大事。朝鴻,你家的老大,你一定要給我好好的教匯出來,以後聞府落在他的手裡,我不求他能把聞府帶到興旺發達的地步,只要求他能平穩維持下去。清流的名聲,一定要傳下去,才能護得住一府大小平安,避開許多的大是大非。你吩咐下去,家裡的孩子們,年節過後,安心求學,不許在外惹事生非。
年紀小的爺們,暫時不要居住外院,而是由家中長兄日日看待照顧。”聞朝鴻沉沉點頭,想想又說:“父親,總要有一個名義,才能說這樣的話出去。”聞老太爺冷冷一笑說:“空穴來風,總有苗頭。先查一查是誰在外面敗壞姐妹名聲,再借此生事,整頓家裡的家風。”聞朝鴻最信服聞老太爺的遠見,在祖父中年就逝世後,聞老太爺年紀輕輕,就把一府門風撐了起來。
外面的人,傳言說聞老太爺的名聲遠勝過他的才學。而聞朝鴻多少有些認同,他的父親,在顧著一府的人,沒有那麼多的心力,用在深鑽才學裡面。在他的心裡,聞老太爺才學上面有獨到之見,識時務上面,更加勝過許多的人,他早早選擇一條能保一家人平安的路。聞老太爺瞧著聞朝鴻,寬慰的說:“朝鴻,幸好,你能為人公平,能壓得住下面的弟弟們心眼。內宅,你媳婦也能當家。
秀樺眼下處事方方面面都顯得嫩了些,是我們護得太過了些。等到有機會,你想法子,放他出安城磨礪幾年吧。”聞朝鴻點點頭,他早有這個想法,只是怕過不了聞老夫人那一關,有聞老太爺開口,這事就能開始著手謀劃。
☆、第五十四章 生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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