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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快走吧,等過幾天我再去找你。”遲騁彥自顧自地清理著按摩椅,末了又小聲地嘟囔了一句,“別一會我閨女下來,你嚇到她了。”
活了幾十年,言振國見過重色輕友的,也見過見利忘義的,像遲騁彥這樣重“女”輕友的,他還真是第一次見。
女兒奴啊女兒奴,對他可真的是服!
——
醫生為遲微微做了一次詳細的檢查。
拿出了心理測驗專用的羅夏墨跡卡片,又做了沙盤治療,全程下來,遲微微都很積極地配合。
擁有米國雙料博士學位的心理醫生,對於治療曾經的心理創傷有一套獨特的手段。
儘管他的普通話說得不夠流利,卻絲毫不影響和遲微微的交流。
三個小時過去了,心理醫生針對遲微微的情況做出了一整套治療方案。
鋼筆在紙上龍飛鳳舞,心理醫生就像是在做功課的鄰家大哥哥一樣輕鬆。
從遲微微地房間退出來,醫生把那張寫著治療方案的診斷書,遞給了正在客廳休息的遲騁彥。
這三個小時,遲騁彥的心臟緊張地砰砰直跳,當年等待考試成績都不像現在這樣緊張。
“她這是創傷後應激障礙,簡稱:PTSD(英文)。”心理醫生這樣解釋道,“不過她的情況似乎並沒有我想象的那麼嚴重。按理說,如果會產生幻覺而暈倒,應該是有極大的心理陰影才對。(英文)”
曾經治療過許多名病人,這樣的情況他倒是很少見到。
心理疾病不像生理疾病有固定的痊癒時間,可能一夜之間就可以痊癒,也可能陰影會一輩子和患者如影隨形,這些都不奇怪。
“你是一個好父親。(英文)”扶了扶鼻樑上的眼鏡,心理醫生的嘴角露出了一絲微笑,“她剛才跟我提到你們談心的內容了,你對她的積極影響真的很有效果。”
都說父母是孩子最好的老師,遲騁彥雖然不能像心理醫生一樣用專業術語開導她,但是平常的聊天同樣是一劑良藥。
遲騁彥:“那她現在……”
心理醫生:“只要再做幾次心理溝通,多多休息放鬆一下情緒,就能夠慢慢地恢復(英文)。”
“那就好,那就好。”
聽到這,遲騁彥終於可以鬆一口氣。
靠在牆邊,樓下心理醫生嘰裡呱啦的一番話黎梓琛是一個字都沒聽懂,倒是遲騁彥的回答讓他知道遲微微的病情應該不太嚴重。
一步步向後退,黎梓琛路過了姥姥的房間。
虛掩著門,姥姥正在縫補著自己之前掛破的衣服。將縫補口對齊的時候,右手一滑,那根針宛如一滴水珠順著細線落在了腿上。
年齡大了眼神就不太好,無奈地嘆一口氣,姥姥手裡的線戳了好幾次都沒有穿進針鼻,看得眼也有些酸了。
“姥姥,我幫您吧。”走進房間,黎梓琛小心翼翼地從姥姥的手裡接過針線。
年輕就是好,一眼就看準了針鼻的位置,手指將線頭一捻,再對準針鼻一穿,針就這樣輕易地掛在了白線上。
打量著這個高高壯壯的少年,姥姥對他和對遲微微是一樣的。
不分親生收養,也不介意柳湘雲之前做的惡事,在姥姥眼裡,黎梓琛就是一個乖巧懂事的少年。
將衣服拿到一旁,姥姥拍了拍身邊的空兒,輕聲對他說道:“來,陪姥姥坐會兒。”
這還是黎梓琛頭一次單獨和姥姥相處,之前或是在飯桌、或是在客廳,姥姥嘴裡的話題總是和遲微微有關,很少會主動提及自己。
黎梓琛愣了一下,卻還是乖乖地坐了下來。
從出生,黎梓琛就沒有接觸過任何的長輩。
柳湘雲和家裡鬧翻了,黎梓琛沒有見過自己的姥姥姥爺;親生父親和柳湘雲離婚後,爺爺奶奶也和他斷絕了關係。他唯一的親人,就只有柳湘雲。
雙手搭在膝蓋上,手心裡不知什麼時候出了一些汗。眼光在姥姥的房間裡遊蕩,溫暖的陽光灑在地上,空氣中那股桂花的甜香特別好聞,他卻只敢小口地呼吸著。
看著黎梓琛的側臉,姥姥微微一笑,拉開床頭櫃的第一層抽屜,從裡面拿出了一隻玻璃罐。
罐子裡是她新釀的桂花蜜,滿滿一瓶,隔著蓋子都能聞到裡面的香味。隱約能夠看到幾朵較為完整的花,變成深黃色的葉瓣都浸在香甜中。
“嚐嚐?姥姥剛做的,你姐都還沒吃過呢。”掏出一支木匙,姥姥用紙巾將表面擦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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